骄阳依旧,酷暑难当。不过有二百两银子的报酬,那可是我一年半的收入啊。巨款啊!再热我也愿意啊。不过那几味草药比较罕见,一般要去大山深处,我只能出趟远门了。我换下汉服,穿上胡服,租了一辆车,驱车来到故乡的山脚下,既亲切,又伤感。不过壮丽的山川和满眼的绿色让我心情变得美好。奇骏高耸,飞云环峰,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这里已经没什么居民了,不过反而没人破坏植被。我的工作难度就小多了,美中不足的是手机信号只有一格,干脆关机。
一个上午过去了,我找齐了两种药材。然后来到天然的水库边,在树后面换了条泳裤,做了点热身运动,戴着泳镜,拿着镰刀下了水,无人类染指的水源看着就想喝一口。片刻后我又找到第三种。上岸后我整理衣服。自言自语到”伏地爪要找悬崖,聚涎藤要去地穴。麻烦哦。”我休息了一会,啃了一点酒酿饼,喝了一点泉水,又喝了一罐RB,思索着先找伏地爪吧,好找一点。地穴最后去,毕竟除了鼹鼠,没人喜欢地穴吧。可惜事情的发展总不会太随人愿。结果就是我攀爬了整整一下午悬崖,都累成狗了,才找到一点伏地爪。收拾完东西,我矗立在山峰上远眺,多么优美的风景啊,令人神思向往,宠辱偕忘。我想,有首音乐《lightof
ibel》可以诠释此景。要是有个人陪我欣赏,那多完美。正贪恋着着微风拂面,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却奈何天色渐晚,红霞已现。我只能匆匆下山,明日再来寻找最后一种药材。还想着顺便带根鱼竿,事情顺利的话还能钓钓野生的鱼。要是运气好能钓到沙塘鳢和黄颡鱼就厉害了,天然无激素,多美味。
回到家,洗完澡,吹着风扇,用勺子挖着西瓜,再配上白天顺手摘的野果,翘着二郎腿,看着小黄人们演唱《despactio》的视频,欢乐多多,比二逼青年欢乐还多。
咚咚咚,居然有人敲我的门,我房租还没到期啊。小千明天才来啊。又有老太的裤子掉我阳台上了?物业的人又加班催物业费了?特么的谁啊,打扰我的雅兴。我还是懒洋洋的起身,慵懒的问了一句“谁啊?物业费趸交一年了,快递不是我的,水表在管道井里。”“吴先生,是我,找你买过四爪焰根的那个人,还记得吗?”我一愣,内心十分纠结,为了一点钱,看来我是沾上什么麻烦事了。你们一老一少到底在玩什么游戏呀,别扯上我啊。不过不管他了。老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开门后,那位长者似乎有些焦急,我微笑着招呼他进来,也切了一瓣西瓜给他。“老先生又要来买什么吗?这里有点存货,不知道有没有你想要的。”“吴先生,小千是不是来找过你,向你购买一些罕见的药材?”“咦,这位先生,你们不是一起的嘛,小千不是你的学生吗?怎么,来问我这个毫不相干的人。我只是个业余买***的。有些问题对我来说太深奥了。”“小千是打算给自己开天眼!”我略微一愣,虽说之前就猜到了一点点,但不确认她真会给自己用。“老先生您的地位,学识都远在我之上,不会为了一桩可能并不存在的小交易就特意跑来找我吧,是要我取消吗?”“吴先生,之前唐突,还没有自行介绍过,在下姓黄,今天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事情不是小千想开天眼这么简单。这时一串离奇的事,小千这孩子……吴先生,我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吗?”“黄先生不必客气,边吃西瓜边说吧。”事实证明,潜意识里,我第一感兴趣的居然是小千,而不是那一串离奇的事,大囧。
“吴先生,那天在山上偶遇,看见你在采药,我就很好奇,问你淬剑草,只是试探性的问问,看看你是中医学徒,还是同道中人,后面找你买四爪焰根,也是这个原因。外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名字,即使也用这些药材,也是其他名字。但是你似乎并不知道这些,并且我和你打了两次招呼,你都没有一点点反应,第二次打招呼我加了其他手法,你居然毫发无损。所以吴先生,你到底是真不知道门内的事,还是有苦衷隐藏着。不过,如果你想隐藏,也不会卖东西给我了。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哎哎哎,不是说小千的事吗?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我倒是看过一部电影,叫《第九道门》。看在西瓜比较好吃的份上,快说说小千。”“我是一名大学教授,小千是我学生,我这段时间考虑诸多,也调查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我打算对你坦诚布公,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也能接受一些事实。”黄教授叹了口气:“二十年前,我作为有特殊身份的人,没有遭受到社会变更的冲击,而小千的家族,本是一个望族,却遭受了无妄之灾。最后只剩下一个老人和六岁的小千,躲在了乡下的一间茅草屋里。恰好,我去那里观察地脉。遇到暴雨,我和其它学生进去躲雨,却发现快离世的老人和小千。老人恳求我抚养小千,并给了我一个晶莹剔透的罗盘,算是谢礼。我一眼就看出了那个罗盘是至宝,就打听事情原委。在我的坚持下老人说出了事情的原委,最后要求我让小千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要报仇,不要走偏门。表示家族人丁衰落,气运衰败,都是定数。小千是唯一的血脉了,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就好了。”说到这,黄教授一阵伤感,就快流眼泪了。“黄教授您收养了小千?”“没有,当时我常年在外,醉心于追求非正常的事情,或者叫玄学。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照顾一个小孩,我给小千找了一个书香门第的家庭,然后从不碰面接触,只是有时暗地里打听一下小千的成长状况。”“小千后面怎么又变成了您的学生?”“我也不知道这叫缘分还是债。后面小千渐渐长大,亭亭玉立,品学兼优。长辈们都很开心。然后有一天,我上课的时候看到了小千,小千居然考到这所大学来了,而且上了我的选修课。我坚信小千不认识我,收养她的家庭也不会透露我的信息给小千,但她就坐在我面前的教室里,听我讲课。但我总是疑神疑鬼,似乎小千看我的眼神不一样。难道小千还记得我?不过既然没什么异常行为,我也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放下勺子,“最后你们还是相认了?”“是的,那是后面的事,小千主动来找我的。我没想到,小千远超过德智体全面发展这个范畴了。下面我要说的,近似肥皂剧了。希望吴先生可以忍受这些情节,然后,对小千宽容一点,而不要也把它当做不可救药的人一样放弃。”“我听不明白黄教授您的话,我哪有能力放弃小千呀。怎么搞得我像个恶人一样,我只不过是个做小生意的底层老百姓而已。”“你能看出端倪,其实就有挽回的余地。最起码,可以不帮她走入歧途。”“如《扁鹊见蔡桓公》吧,我只能提醒一下。”这时候我突然觉得这个老家伙是不是骗子,合伙设个骗局来骗我。不过,又能骗到我什么呢,难道是那些书?
“小千入学后不久,一开始请教我一些学术上的问题。可后来就拿出一些比较高层次玄学上的问题来请教我。要知道,我在大学可是教文学和历史的。对外我是个老儒生啊。不是风水大师啊。我发动所有关系暗中调查后才大吃一惊,这个亭亭玉立的孩子,根本不符合她的外貌,她被仇恨侵蚀了。小千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利用收养她家庭的关系,找到了让她原生家族遭受无妄之灾的势力,并且利用另一股势力合法的灭掉了他们。但她还是太年轻了,等她发现幕后黑手极其强大的时候,她可能知道自己莽撞了。于是她利用自己先天的优势,主动接近了少数王孙。成功的保护了自己和收养她的家庭,虽然仇人极其强大,但她并未放弃,一边加入了伟大的禁军某部门,一边在玄学上下功夫,她来这所学校读书不过是幌子,就是为了不动声色来找我的。再往后,她来问我改变一个区域气脉和风水的高级方法,并且直接喊我恩人(我想当时她知道我去调查她了),告诉我她的目的,以及她早就知道我的存在,最重要的,她知道我隐藏较深的本领——玄学上的造诣。”
我又切了一块西瓜,问到:“那你怎么处理的?”“我告诉她,我把她当女儿了,她的行为我不做任何评论,但是,按照我的见解,改气脉,换风水这种事不是小打小闹,悄悄就能完成的,即使你可以悄无声息的完成硬件布置,启动阵法,也不是你身体能承受的。小千有点迷惑,我告诉她,万物自有规律和法则,改变,或者打破它们,必须要有额外的代价,例如,桌上这杯水,水不会自己洒出去,但你可以拿着杯子把水倒出去。但是,如果是一杯开水呢?你就必须戴手套,再拿杯子把水倒出去。小千点点头,问我做那事大概相当于倒多少杯开水,我跟她说至少几吨。”见我不吃西瓜,对他的话感兴趣了,黄教授苦笑了一下:“后来小千又问我,那么古人是怎么做到的。我还是全告诉她了,借力,比如用起重机就行了。一些事古人能做到,但却是建立在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的基础上,甚至多人牺牲。最关键的,还是要借助一些蕴含有特殊能量的物品,就叫灵物吧,以及特殊的人。后面我给小千举了个例子,据秘密档案记载,八十年前皇城边上突现大量不明阴灵,皇城温度骤降似寒冬。阴灵虽不扩散,也不主动伤人畜。但冻死冻伤者无数。事关重大,禁军某部门不敢怠慢,秦川卫教头立即调动八十名嫡系秦川卫士,指挥三千名禁军,加急用了六个时辰布阵,最后启动阵法,风起云开,艳阳当空,阵法引来至阳之力,一举消散大量不明阴灵。但事后,八十名秦川卫过半退役,分去各处闲职上任,三千禁军尽数回乡安置,而教头本人也退位让贤,做起了文职工作。其原因就是教头为了灭掉大量的阴灵,布下了杀伤力巨大的聚灵爆裂阵,以人阳引天地之阳,再通过灵物和阵法聚集和放大,直接冲爆所有阴灵。但召唤的力量过于霸道,虽然副作用很小,虽然有灵物承销绝大部分和阵法保护,但个人也受到了巨大的影响。人缺阳时必定阴盛,然后突然被巨量纯阳的微量余威冲击,人体自身就会阴阳失衡,然后外邪皆可侵,身体素质一落千丈。但若是其它大型的阵法,没有合适的灵物,没有足够的人分担,例如引雷电,引天火,引阴气,起动阵法者很容易在启动阵法的瞬间就丧命,除非你有特殊体质。因此,你想做的事不是随便找个人小打小闹就能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