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别尽推到他身上去,软玉温香抱满怀,胭脂都染到衣领上了,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怎么证明?”风水轮流转,也有她问他怎么证明他清白的那一日。
陆缄无奈叹了口气,道;“你若不信,可以问长寿。
林谨容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拨弄着手指道;“我不问·我丢不起那个脸。没得传到旁人耳朵里去,说我管得真宽。连男人在外头的事都要管。”
陆碱咬了咬牙;“你不信,就去问吴襄。”
林谨容斜眼看着他;“我哪里还敢与他说话?再说你不怕被他嘲笑?”
陆缄沉默片刻,道;-你和我过日子。只要······只要你心里有我,你信被他笑两句又如何。”
“我不会去问他,你说没有,我就信你。信任是相互的,光靠着一个人做不到。”前生,她信他,他却不信她;今生,即便他信她,她也不敢信他了。林谨容尽力把语气放平和;“我想问你的是,你刚看到香囊的那一刻,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这次是他们先露了马脚,我提醒迂你,倘若不曾提醒过,你当如何?当时在你心里,是否先就怀疑我了?若是同样的事情再来几次,手法更精妙一些,你是否还信我?我就想听一句实话。但若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也别说谎,你骗不了我。”
陆缄垂眼看着她交替着放在锦被上葱白玉手,半晌方几不可闻地道;“我一直都很想超过他。”梦里都想,甚至于嫉妒,但这话他是真说不出来的。
他没有点明话里的这个“他”是谁,也没有就林谨容的话正式回答她,但林谨容却知道他指的是谁,更知道他当时的确是嫉妒并怀疑了,心里五味杂陈,叹了口气;“他是你的好朋友。他虽然狂妄,有时候也很不顾人情世故,只顾自己快活畅意,但对你一直都不错,也没有对不起你。”
陆缄的耳根有些发红,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他根本不能把藏在心灵深处最隐秘的东西对着她说出来,便匆匆起了身;“我先去换洗。”
林谨容不再逼问他,轻轻躺下,只听得屏风后头水声一直响个不停,许久,陆缄方走了出来,吹灭了灯,轻手轻脚地挨着她躺下。
林谨容心绪万千,总是睡不着,陆缄在她身边安安静静躺着,半点声息全无。她忍不住想,男人到底是比女人心宽的,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却照旧地睡得香。
却听陆缄轻声道;“阿容,这事儿虽不能大张旗鼓的查,却要背里仔细查探,弄清楚了始末再一并报给祖父知道,断不能再任由他们为非作歹,胡作非为。”
“我明日就写信去问五妹。你从福德楼那里倒着查回去。”林谨容咬着牙道;“倘若被我查到是谁搞的鬼,我要杀了他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陆缄探手搂住她;“说傻话了,你去杀,又能杀得过谁?”
林谨容打了个呵欠;“知道你不信。我杀不过,拼着这条命,却总能让他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