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容才放平的脚趾头又抠起了鞋底,多线也有紧绷:“是。也不敢乱用,就只敢用您老配的。”无论是陶氏在庄子里养病的半年里,还是后来见到水老先生,她在他面前一直执的小辈礼,这会儿语气和表情不自禁地就带了几分自然而然的亲切哀恳在里面。
水老先生默了片刻,带了几分严肃郑重告诫:“是药三分毒,哪怕就是贵比黄金,也还是少吃的好。”
林谨容的声音堪比蚊蚋:“是,我记住了。”
富贵人家的事情,里头的弯弯绕绕太多,这些事情不该他一个大夫管。水老先生把该说的都说到,就叮嘱陶氏:“药抓来以后,我亲自煎,里头还要另加两味我秘制的药。”
陶氏只要知道林谨容的身体没有大碍,就万事大吉,再三道谢,使了龚嬷嬷送水老先生回去。
陆缄就与林谨容告辞:“我先回去,若无大碍,后日我便要回书院那边。走前我又来看你。”
林谨容忙道:“我在这里有母亲照顾,敏行不必挂心。”
陶氏笑眯眯地看他二人互相礼让,出言赶陆缄:“快去,休要误了正事。”
待得陆缄去了,便赶林谨容去睡觉:“就连水老先生都说你是累着了,快睡觉去。”
林谨容从善如流,安安静静地上了床,一觉睡到日影西斜,神清气爽地睁了眼,一碗热腾腾的汤药伴随着陶氏的殷切就送到了她面前。
林谨容并不推辞,将一碗汤药喝得混滴不剩。桂圆忙捧了茶,豆儿奉上唾壶伺候她漱口。
陶氏满意地看着空空如也的药碗,道:“我就说不可能是什么大碍。我同陆缄说过了,让他回家把你的情形与你太婆婆、姑母都说一说,你既然回来了,就好生歇上两日,养起点肉再回去。”
林谨容笑道:“也不知道那两位要吵多少架。”说定了她归宁这几日由林玉珍、涂氏、沙嬷嬷一同管理家事,可以想见,林玉珍与涂氏不知要发生多少冲突。
陶氏一瞪眼:“干你什么事?他家自吵他家的,从前你没嫁进去的时候难道就不过日子啦?”随即又笑了:“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林谨容应了,盘算着要寻机单独见一见水老先生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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