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义知道自己肯定认错了人,单听这女子说话的声音,和她的口音,就跟盈袖完全不同。
可这女子跟盈袖生得太像了,就跟双生姐妹一样。
那孩子怯怯地抬起头,盯着那女子手里的茶饼口水长流,她嗦啦着手指头,一双大眼睛里恨不得长出钩子,去钩那饼子。
那女子本想把这茶饼还给刘东义,不过看见女儿馋成那个样子,终是不忍,轻叹一声,从茶饼袋拿了一个出来给那小女孩,“阿颜,慢慢吃。”
那小女孩眼前一亮,捧着那茶饼,小口小口吃起来。
刘东义看看这女子,又看看这小女孩,忍不住问道:“大妹子,大过年的,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那女子苦笑道:“不瞒这位大哥,我要带孩子去京城。”
“京城?这可不好走,河里没有渡船,如果你愿意绕远,可以从那边的桥上走。”刘东义耐心给她解释,指着桥的方向给那女子看。
那女子扭头看了看,忙起身向刘东义道谢:“太好了!原来这里有桥!早知道我就不在这里死等了。”说着,她给刘东义纳福行礼,带着小女孩就往桥那边行去。
那桥其实在很远的地方,她们母女俩就靠双脚走的话,恐怕得走上三天三夜。
刘东义又看见那母女俩脚上的鞋已经破得露出脚趾头了。
寒冬腊月穿成这样,还要走三天三夜,肯定会冻死,还不如先前她们母女就等在那渡口的草棚里呢。
刘东义觉得自己好心办了坏事,牵着马跟在她们母女身后,期期艾艾地道:“大妹子,那桥真的很远,要不你们还是回去渡口里等船吧。天气冷,你受得住,你孩子也受不住。”
刘东义指了指那孩子的脚。
那女子低头看了看,将那小女孩抱了起来,对刘东义道:“大爷,您是好人,等我们母女到京城找到她爹,一定重重谢您。”
“没事没事,我是看这孩子可怜,才多说一句。”刘东义叹息着摇头,“昨天才下过雪,小心雪化的时候更冷。而且京城那么大,你们母女去了,能马上找到人吗?可有落脚的地方没有?”
若是找不到人,沦为乞丐,这母女俩可不知道要遭什么罪。
刘东义看见这女子跟盈袖生得一模一样,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没有撒手转身就走。
“只要到了京城就好了。”那女子脸上突然露出柔柔的笑容,看上去跟盈袖更像了,“她爹不是一般人,我们只要找到她爹,就有住处了。”
“哦?你知道你夫君在哪里?”刘东义点点头,放了一点心,“那就好,其实你该早些给你夫君写信,让他来接你们母女,现在这样撞过去,万一找不到人怎么办?”
那女子看了看刘东义,羞怯地道:“我不会写字……”
刘东义:“……”
“他也不是我夫君……”那女子更加羞惭了,“我……我只是要把女儿给他送去。”
始乱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