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走了之后,陆瑞兰急忙命人将谢家大爷谢东义叫了进来,对他道:“……姑母他们有消息了。”
“哦?找到他们了?”谢东义惊喜问道,“他们在哪里?”
“你别急。刚才司徒家的太太过来跟我说,有一对姓赵的父女从兴州找到他们家门口,病倒了。司徒家救了这父女俩,后来才知道,这父女俩姓赵,说是姑母的夫君和女儿……”陆瑞兰缓缓说道。
“那姑母呢?”谢东义扭头看着陆瑞兰,“他们没说姑母在哪里?还有瑾瑜呢?”
赵瑾瑜就是谢嫦生的嫡长子。
“司徒太太说,赵姑娘告诉她,她娘……在大水中丧生了。”陆瑞兰一字一句说道,“至于瑾瑜,瑾琦只字未提。司徒太太是外人,不知道这回事。瑾琦没说,很可能是凶多吉少。”
谢东义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抱着头坐回椅子上,半晌没有言语。
陆瑞兰坐到他身边,静静地陪着他。
她还记得,姑母谢嫦是谢家老一辈里最小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女儿,已经出嫁二十多年了。
陆瑞兰嫁到谢家的时候,这位姑母已经嫁到兴州大族赵家做嫡长房嫡长子的妻子了。
当时陆瑞兰的公公谢复是大丞相,大丞相的妹妹出嫁,排场自然不一般。
十里红妆,百人送嫁,一时传为美谈。
可惜没过几年,谢家相继遭遇不幸,先是陆瑞兰的婆母病亡,然后过了两年,公公谢复也跟着去了。
谢复当时还是在任大丞相,他一死,谢家后面的人没有接上,谢家只好退出五相之一,就此败落下来。
说实话,陆瑞兰对那位姑母不熟悉,感情不是很深。
但是对于谢东义和谢东鸣这两兄弟来说,对那位姑姑可是很尊敬的。
谢家长辈里面,他们的爹谢复是老大,还有两位不靠谱的叔叔谢起和谢双,而这位姑姑谢嫦,是跟谢复最合得来的,也是更能说得上话的一位长辈。
她一走,两位不靠谱的叔叔就成了他们谢家仅剩的长辈了……
若是再对他们摆出长辈的款,那真是要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你别太难过了。人死如灯灭,还是想想如何找到姑姑的遗体,给她好好安葬吧。”陆瑞兰低声劝道,递了一个手帕过去。
谢东义接过来抹了眼泪,难过地道:“叫东鸣回来吧。还有东篱。东篱肯定不记得姑母了。姑母还是在东篱出生的那一年专门回了京城一趟,看我爹娘和新出生的东篱。那时候,姑母还带着四岁的小表弟,聪明伶俐,又乖巧……”
陆瑞兰见谢东义越说越伤感,心里也很沉重,忙试着转移谢东义的注意力,“那我就叫他们回来了。东篱最近经常去沈家,帮沈大丞相编书。朝廷那边,说过年就授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我们谢家的副相之位拿回来。”
谢东义的思绪果然转到谢东篱的官位上,“快叫他们回来。东篱的事,让他别急。我听军营的人说,长兴侯慕容辰大将军又要护送皇后娘娘回北齐省亲了,过了年就走,在北齐待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