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片刻,郑重地道:“以后,再也没人能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让你受气了。”
明菲想到吃晚饭时龚中素对她的态度,微微一笑:“这代价来得真大。”
龚远和搂着她翻了个身:“钱财是身外之物,能换得他有愧于你,不好意思让你立规矩,很是划算。”
明菲眨眨眼:“你对我倒是舍得。”
“我的都是你的,用到你身上就等于用到我身上,有什么舍不得的?”
明菲奸笑:“真的这么舍得?”
龚远和打量了她一眼,翘起嘴角:“当然是真的,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菲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我只是觉得一位古人说得好,蓄养婢妾有三大患:一坏乱家法;二诱陷子弟;三玩人丧德。若是正室妒忌,心致争喧,则家不治;若正室不妒,则妾自相倾危,成为身家之重累。咱们两家人,果然是应了这种说法了。上一辈的倒也不说了,可怜的是孩子。”
龚远和沉默片刻,紧紧搂住她:“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的孩子定然不会吃这种苦头。”
明菲回抱了他一下,还有她,她也不想吃这种苦头,慢慢地来吧。
天空晴好,朝阳把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镀上了一层浅淡的金色,树枝上的鸟儿发出清脆悦耳的叫声,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桂花香。
明菲坐在窗下。细细翻看手里的账册。九月事情多,明雅要生孩子,崔悯与袁枚儿要成亲,周清要出阁,薛大舅五十岁的生辰要到了,需要准备的礼品很多。
其他人倒也算了,唯独崔悯的稍微有些不同。因为去年攀上那个亲之后,两家人的情分变得就有些不同。陈氏不在,她必须跑抚鸣一趟,替蔡家把这礼数尽到。至于袁家这里,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她只打算比平常人家的份例稍高一点,送一百两银子的礼过去就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