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莹有心调节气氛,便撇撇嘴,笑道:“我们自然不是,你那钱秀才必然是第一个来的。”
周清不依地在她胳膊上使劲掐了一把,道:“我叫你使坏。他不算啦!”
明菲笑道:“嗯,他是自家人,当然不算外人。的确算不得。”
周清羞得满脸通红,跺着脚道:“是袁枚儿!”
陈莹摇了摇扇子,惊异地道:“咦?上次伯母生辰。她不是气得跑了吗?怎会这个时候来?”不等周清回答,她又道,“我知道了,必然是来向你炫耀的。”
周清冷冷一笑:“她是来可怜我的。那意思是,她去了抚鸣以后,说不定还能为我爹爹想点法子周旋周旋。”她啐了一口,“我呸!什么东西!还没嫁过去就想要仗势了。也不知这势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依仗。”
后天就是九月初一,袁枚儿这个时候还出来耀武扬威,这种心态真是让人很无语。明菲与陈莹忙安慰周清:“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为了一个外人生这么大的气?”
周清却伏在明菲的肩头低声抽泣起来:“我好怕。”
明菲与陈莹忙扶着她坐到附近一处相对隐蔽的亭子里,低声安慰。按说周同知到底有多大的罪,周夫人心里应该有数,明菲瞧着周夫人的样子还算镇定,便也觉得周同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罪。
周清哭够了,低声道:“我娘与钱家商量,婚期提前,下个月十六就要把喜事给办了。我哥哥的则推迟了。”
明菲和陈莹听了此话,心中一沉,这分明就是在做最坏的打算,在安置周清的退路。难道说,周同知身上的罪也不轻?二人对视一眼,却不敢把话说出来,搜肠刮肚地寻了些理由宽慰周清。
不知不觉间,天色见晚,周夫人派人来留明菲与陈莹用晚饭,明菲与陈莹又怎敢在这个时候给人家添乱?约定到时候一起来送周清,辞过周夫人,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