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二夫人冷哼一声:“这个还用问?整个院子里当时就只剩她一个,不是她会是谁?”
龚远和寸步不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到底是谁这么想烧账房呢?那么多的账簿。烧了对谁最有好处啊?我是从来没做过账,还想看清楚账上都记了些什么呢,看来这个愿望是永远无法实现了。”
龚二夫人犹如被踩了尾巴,指着他:“你什么意思?”
龚远和侧脸让开她的指尖,冷淡地道:“婶娘以为我什么意思?”
龚二夫人气得发抖:“你的人烧了我家的房子和银子,你倒有理了?今日不把那个放火残害主家的贱婢给打死我就不是人!”
龚远和眯眼冷笑:“打死她?不知婶娘可知晓大丰律?就算她是奴仆,论罪该死,也该由官府来断定。你设私刑,草菅人命,就不怕吃官司吗?就不怕拖累弟妹们吗?要不要二弟念给你听听?”几句话就将龚二夫人嚣张的气焰给打了下去。
龚远秩见事情又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又烦又怕,忙插上来道:“谁都不想看到家里发生这种事情,这不过就是一个意外罢了,金簪又不是小孩子,莫名其妙的她放火烧账房做什么?又没出人命,不就是几间旧房,几柜旧年的账簿么?统共也值不了多少银子。吵什么!白白叫人看笑话。大哥你少说几句,娘您病还没好,赶紧回去躺着,我带着人收拾一下,打扫干净就是了。”
龚二夫人说不过龚远和。又不想和龚远秩吵闹,转过头来指着明菲哭骂:“我好心好意让你跟着我学理账,好把家业交还给你,谁想你是个黑心烂肝的,不小心把账房烧了也就烧了吧?反过来还想倒打一耙,要害死我啊?你的良心都到哪里去了?现在我可是跳进河里都洗不清了,大老爷啊,你在外面威风,怎么就把这么一个烂摊子丢给我啊,给人当牛做马总没一句好话,还要被人陷害。我不活啦!”
龚远和跨前一步将明菲挡到身后,正要开口讲话,明菲扯扯他的袖子,叹道:“婶娘,说金簪故意烧了账房的人是您,说她不小心烧了账房的人也还是您,此刻又说是我要害死您,陷害您,那么婶娘,我为什么要陷害您呢?我知道您从来不喜欢我,所以才会在我刚进门就给我脸色看,无论我怎么孝敬您,您总是觉着我不怀好意,几次三番为一点小事就寻死觅活。什么我都可以忍,但您给侄儿媳妇安的这个罪名,侄儿媳妇是真的担当不起。”
她看向龚远秩,“二叔,这火起得不明不白的,还惹得我们家中失和。我看报官吧。若真是金簪的错,该怎么赔,我来赔,该怎么罚,我认!假如不是她的错,也要将那丧心病狂的恶人绳之以法!如果任由这人逍遥法外,只怕家无宁日!”说完这话,龚远和捏紧她的手轻轻晃了晃,示意她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也是这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