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明菲还记得问一声紫罗的病如何了,花婆子含含糊糊应了一声什么,她也没听清,只隐约听到龚远和叮嘱了一句什么。然后身边的人就都散了。
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龚远和窸窸窣窣地帮她脱衣服,少不得要来回亲吻抚摸一遍,含着她的耳垂说上许多混账话,明菲被他吹出的气息弄得痒痒,忍不住咭咭笑出声来。听得耳边一声轻叹,约莫是,只有喝醉了才略略可爱些儿,有点小女儿状。
第二日一早,明菲从梦中惊醒,才发现早已日上三竿,迎面对上花婆子铁青的脸,回想起昨夜的事儿,吓得冷汗涔涔,陪笑道:“妈妈……”
花婆子冷着脸道:“奶奶,您如今是做了当家***人,老奴是说不得您的,可夫人那里总能说得一句半句。这在外面好酒贪杯的,醉成那个样子,还被大爷抱着进屋来,这些下人还不知要怎生编排您呢。”
明菲扶额叹息:“我真没喝多,不过就是五杯酒而已。想是这酒后劲特别足罢。”风水轮流转,想当初花婆子不许她喝酒,端出许多大道理压她,她也能一一给驳回去,如今却是要陪着笑脸求人。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不堪,前日二人对酌,她陪了三杯,也没什么感觉,谁想昨日多喝两杯竟然就不行了。
花婆子想起她小时候喝那桂花酒,也是没喝多少就醉了的,却也怪不得她,叹了口气:“您酒量浅,不能喝酒,以后莫要再喝了。在外面露出醉态,小心叫旁人轻瞧了去。”这个旁人,包括龚远和,就怕龚远和嫌明菲不稳重。
明菲忙应了,再三保证,花婆子方露出笑脸来:“奶奶今日要去接五少爷,大爷将车留给了您,自己骑马去的,车早就套好,您吃过早饭就去?”
明菲披衣下床,“还得到隔壁去应卯。这几日要照顾华哥儿都不能去,得亲自去说一声才是。”
这里刚收拾完毕,紫菱又到了帘下候着。金簪知道龚远和对她和紫罗都没心思,好脸做足,忙着帮她通传:“奶奶,紫菱来回紫罗的病情呢。”
白露和丹霞闻言。暗自冷笑一声,就是姨娘也没有这般作态的,一场风寒而已,一天要来回几次,这是怎么说?真仗着自己是大爷身边的旧人儿了?但见明菲、花婆子、金簪等人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也就争着上前去帮紫菱打帘子:“紫菱姐姐,奶奶这里正念叨着呢,可巧的你就来了。”
紫菱进屋行了礼:“奶奶万福。”
明菲笑道:“紫罗好些了么?”
紫菱迟疑道:“还是什么都吃不下,这样下去只怕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