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怎么了?我会吃人啊?”龚远和沉着脸瞪着蔡光庭,蔡光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龚远和颓然吐出一口气,将外衫一脱,不客气地爬到他的床上躺下。无赖地说:“什么都可以是吧?那我今晚就和你睡了。明天让你听听闲话。”
蔡光庭苦笑了一下,郑重其事地道:“你觉得李碧这人如何?”
龚远和龇牙一笑:“你真的问我?我最近看他不顺眼,一定要说他坏话的。”
蔡光庭道:“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快说!”
龚远和闭上眼:“谁能说得清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的贪念从来都是无法遏制的,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清。这一生长得很,认识十几年的人都有可能突然变了样子,何况一个刚认识两年的人?我建议你还是多等两年的好。”
蔡光庭皱着眉头想了片刻,推了昏昏欲睡的龚远和一把:“你和那些人来往,可听过袁翰林家?他家那个老三如何?”
龚远和低声道:“口碑不错,是个神童,只可惜是个活不长的病秧子。京城里的人家都不愿把女儿嫁给他。年纪轻轻的,一幅画在外面要买到五百两银子以上,人家都说他实在可惜了呢。”说到此,他猛然坐起,“你家里不会是……”
“是他家有那个意思。我母亲还没答应。”蔡光庭叹了口气,“就不会好了?”
“我又不是大夫,怎知他会不会突然好了?总之我若有姐妹女儿,怎样我都不会把她们嫁给这种人的。”龚远和翻了个身,静静地睡了。
李碧端着醒酒汤回来,蔡光庭正坐在灯下写信,龚远和睡得香甜无比。李碧道:“要把他喊醒喝汤吗?”
蔡光庭道:“不必了。他睡着就睡着了吧。”一封信写完,将信封了口,起身吩咐小厮好生照顾龚远和,他自己去了龚远和的屋子里歇下不提。
立秋这日,袁二夫人特特请了蔡家女眷去别院参加秋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