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这个‘喏’字从须发花白的赵破虏口中喊出,顿时泛起浓烈的杀气。
“喏!”
五百羽林骑齐齐大吼,身下战马,与另一侧的白马义从都在这一刻加速狂奔起来。
一千骑兵密密麻麻的起伏推进,翻腾的铁蹄踩烂了泥土,发出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那一瞬间,杀气盈野!
轰隆隆——
仿佛雷声传来,正在棚里享受下午茶的骑士杜克,听到声音的时候,放下茶杯,下意识的抬头看天,周围的扈从也都跟着抬起头。
仅仅这一眼之后,杜克便听到高岗下方的一片片农田传来农夫们,以及他手下士兵的惊呼呐喊。
回过神的刹那,轰隆隆的雷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他急忙站起身,走到棚外,下方农田里的农人,慌乱成一团,与士兵们推搡着向村子这边奔跑。
北面,骑兵如洪流般的冲进了远处的田地。
奔行的战马、挥舞的环首刀、推出的长矛都随着奔袭的一千骑兵,碾过奔逃的人群。
最近的一支监督的庞佩城士兵小队,还没来得及上前,就被率先冲来的数十骑淹没。
善射的白马义从,从旁飞奔而过,几名骑兵挽弓搭箭,几支羽箭瞬间飞了出去,射向农田附近一座瞭望塔上的士兵胸口。
尸体带着羽箭坠下的同时,已经有大量的村人与士兵奔向村子,毕竟在原野上、田间根本无法抵挡骑兵的冲击。
赵云持枪跃马冲在最前面,杀入人堆的瞬间,枪影乱舞,几个奔逃的庞佩城士兵就被挑飞在半空。
见到这一幕的其余庞佩城士兵直接吓得转身就逃,口中还在不停的呐喊。
羽林骑在原野上横冲直撞,刀锋低垂,疯狂从后面收割蛮夷的性命。
带头奔袭的霍去病,手中环首刀一指,五百骑兵拐过弧度,与白马义从平齐,迅速朝远处最多的蛮夷士兵冲了过去。
高速奔行的骑兵从后方撞入混乱的人群,霍去病撞飞一道身影,手中环首刀挟着冲势,狠狠斩在另一个蛮夷士兵的后颈,血箭、头颅掀飞时,他已经纵马跨过地上的尸体,没有丝毫停顿的杀向下一个蛮夷。
更多的庞佩城士兵,在奔逃中,被骑兵集群追上,转眼间被吞没。
骑兵的奔袭延伸,在村口的栅栏推上的一刻,冲在前面的白马义从换上连弩。
嗖嗖——
驽矢密密麻麻的钉在栅栏,以及后面的蛮夷身上,发射之后再度提枪,借着战马的冲击力,将尚未完全阖上的栅栏撞开。
一千骑马踏着铁蹄鱼贯而入。
村子里,哭声、惨叫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铁骑的洪流已经贯入村庄之中,大片大片人的身影被撞倒、砍倒,粘稠的血浆在屠刀下飞溅,尸体犹如血色的地毯蔓延开。
驻扎村里的士兵,尚有五百多人,在骑兵杀入田地时,他们已经在骑士杜克的集结下,列出了阵型,待到塞力斯人的骑兵冲进村里肆意蹂躏,组成枪林迎了上去。
然后就被勒马停下一排的白马义从,用连弩指着,下一刻,没有盾牌的枪阵,瞬间被射的七零八落,侥幸活下来的士兵丢下受伤的同伴,仓惶逃命去了。
仅有的枪阵被破开,霍去病领着赵破虏,以及一百名羽林骑,朝竖有军旗的高岗杀了过去。
平日里的少年将军模样,到得此时比谁的杀气都重,几名庞佩城士兵想要阻拦,霍去病从他们中间跃马过去,手中环首刀毫不犹豫地左右猛挥两刀,将两个貌似五十左右的士兵砍死。
剩下的三个士兵眨眼间,就被赵破虏挑飞一个,另外两个被羽林骑直接碾在了铁蹄下。
“塞力斯骑兵,为什么这里会有塞力斯人!”
杜克站在高岗上,眼珠子都红了,他听闻过前方的战事,塞力斯的军队极为强悍,好几个军团都被打残,军团长被杀。
凭借他这点士兵数量,根本就不可能抵挡对方。
“啊啊!!”
何况这里还是大后方,塞力斯人要是杀到庞佩,甚至更远……想到这里,杜克根本没有任何办法的打了一个冷颤。
随后,几乎癫狂的大吼一声率身边的几名扈从冲了上去,面对冲来的战马,他手中的双手剑熟练的用力挥开。
剑锋划向奔行的马腿的刹那,上方的霍去病一勒缰绳,身下的枣红马人立而起,发出亢鸣。
卷着剧烈风声的大剑从抬起的马蹄下面横扫而过时,人立而起的战马背上,披风招展,夹着马腹的少年将军,手中环首刀凶狠的斩了下去。
鲜血从杜克颈脖飞溅而出,壮硕的身躯向前一扑,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上。
冲上来的羽林骑与赵破虏迅速围杀了这几个扈从骑士,随后斩瓜切菜般的朝朝村子其他地方蔓延过去。
半个时辰不到,整个村子从村民到士兵都被斩杀殆尽,尸体铺满了村中宽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