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丘陵下方都被烧成了黑色,人的尸体、马的尸体密密麻麻的延伸,漫山遍野的密布在焦木之下,或拥抱着、蜷缩着,呈出各种各样烧死的形状。
风吹来,令人恶心的臭味扑鼻而来。
远方,正从另一边打扫这片修罗场的马其顿士兵,将一名已死的士兵抬起,已烤熟的士兵手里,身上所有的肉,伴随油脂垮塌下来,露出沾着血的森森白骨,还散发着丝丝热气。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脑袋都是嗡嗡的一片空白,随后不少人‘呕’的一声,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不久,凯撒站在一片尸骸,与对面同样赶来的英俊的金发青年,亚历山大互相望着。
“我想,我们可以联手。”
“我也是这么想的,凯撒。”
两人同时伸出手,握在一起。
……
北方小城西北两百多里,卡迪拉与安纳利亚行省交界,萨克普鲁特征服者第五军团,正在快速行军,一双双镶钉凉鞋走过小腿高的草地,配有羽毛的铁盔下,满脸汗渍,对于这支军团来讲徒步三百里的行军,是家常便饭简单,但连续昼夜不停,身体多少会出现极大的负担,更何况身上还背负铠甲、大盾,长短投矛以及弓箭等随身作战之物。
自南线的埃及军团和马其顿军团北上袭击撒提拉和哈赛城后,这边的东面、北面的各支军队,也在萨克普鲁特大帝的命令下开拔,奔赴各自预定的作战地点。
可是,对方显然不会坐以待毙,就在军队跨进卡迪拉、哈拉比托斯与安纳利亚行省、米兰特尔行省交界,就有许多塞力斯人的骑兵,疯狂袭击。
行进的军队之中,军团长乌盖尔勒住缰绳,朝着远方望去,延绵的队伍边缘有斥候飞奔回来,他促马上前询问:“前方战况如何?”
然而没等那名斥候来得及说话,号手已经吹响了号角,前方有声音歇斯底里的呐喊:“东四十里,有两支军队在前方交战!”
行军的队伍极快的转向,做出反应,迅速的集结阵列。
“塞力斯军队来了?”
乌盖尔迅速回到近卫中间,“立即查看,那边是哪支军队与塞力斯人交战!”
命令还未完全下达,脚下的大地窜起了庞大骑兵群落才有的震动,他停下声音,目光所及的东南面,嘶喊与马蹄声隐隐穿透天光传来这边。
旷阔的原野的另一头,一支皮甲、铁盔,环首刀,背负弓弩的轻骑盯上了一支萨克普鲁特军队,在原野上利用骑兵优势迂回出一个弧度,朝对方疯狂挽弓射箭,不断撕扯对方密集的阵列。
铁蹄疯狂的翻腾,带起无数草屑、泥尘,飞奔的大马上,马超提着虎头湛金枪:“变阵,凿开他们!”
散乱奔行的一支支小股骑队,在号角声里,渐渐朝马超这边收拢形成锋矢阵。
“杀!”
两千飞羌骑齐齐发出大吼,换下了弓弩,端平长矛,夹紧在腋下,在他们身后还有闻讯而来的控弦狼骑。
在飞羌骑变阵时,吕布指挥骑兵接替了飞羌骑的职责,不断用箭矢骚扰,拉扯这支萨克普鲁特军队。
箭雨黑压压一片升上天空,然后覆盖而下。
奔跑在第一线的掷石兵没有盾牌,箭雨落下时,血花大片大片的溅起,奔走的一道道身形捏着还没来得及掷出的短矛,捂着中箭的部位惨叫着倒了下去,还未死的在地上痛苦的扭动。
顷刻,保持锋矢阵的飞羌,迈着铁蹄蔓延上来——
阵列之中,一支支短矛投掷而出,钉在冲锋的飞羌骑身上或被对方手中的圆盾挡下。
一袭银甲、狮子盔的马超在最前面充当箭头,投矛飞来,被他呯的一声挥枪打飞。
跨入锋线几步的距离瞬间,挥舞的虎头湛金枪,便是轰的一声巨响,狠狠砸在在对面抵御的盾牌上。
盾牌及盾后的士兵被恐怖的巨力一砸,连人带盾被砸向后飞了出去。
“吾乃西凉锦马超——”
白缨飞舞,马超双臂全力一扫,重兵带着呼啸声,在缺口处左右横挥。
两侧的萨克普鲁特士兵举着的盾牌接连爆碎,木屑、铁皮飞舞间,马超“啊——”的发出咆哮,策马穿过刺来的枪林,沉重的长枪呯呯的在枪林击打,一名徒步长矛手来不及反应,整张脸都被枪头打碎,头上的铁盔都变形,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