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人的驽矢,再锋利,也挡不住征服者麾下的勇士们。”
他话语声里,派出的三支前阵徐徐推进三里,跟随阵列的散兵渐渐停下投掷,开始退回阵列后方。
这些散兵没有盾牌遮掩,驽矢射来时,他们遭受的损失最大,一个作战阵列,也就是一千人里面,就有一百人,片刻间,就被连弩射翻了几十号人。
听到长号声,他们带着惊慌的表情,迅速撤离,即便这样,也在向后回撤的途中,又有几个倒霉鬼被驽矢射中扑倒在地。
驽矢停歇、短矛也消失在半空上。
这是接近交锋的阵线了,推进萨克普鲁特三千人,连横三里,依旧保持紧密的阵列,为首的千夫长在队列里举起锋利的短剑。
“荣誉!”
“呼哈”
三千人在各自的阵列之中,落下的脚掌狠狠踏在地面,发出高亢音节,脚下也齐齐响起轰的一声。
第一横队的一千萨克普鲁士兵脚步渐渐加快了速度,短裤里的大腿绷紧、发力,第二队列的一千萨克普鲁特士兵,也配合着奔跑,后排的长矛手已经开始垂下长矛。
前排的步卒拔出腰间的短剑一边顶着盾牌,一边将剑锋贴在盾牌边缘,这是老兵们的经验,撞击的刹那,剑锋也可以同时刺出,配合身后的枪阵,给予对面最大的进攻力度。
十丈!
萨克普鲁特军队里,有声音在喊:“自由抛射射死他们”
六支西凉军队伍,迈过地上插着的羽箭、短矛,对面的西方蛮人的脸孔,已经能看得清楚了。
不少士兵咬紧了牙关,脸上露出了狰狞,密集的脚步声带出轰隆隆的震动,一面面盾牌顶在了身前。
郭汜带着二十名亲卫骑兵奔行在人群当中,他挽弓射出一箭,飞向对方前排的刹那,他的声音在原野上这支队列嘶吼。
“西凉男儿!”
大地都在无数脚掌下抖动,西凉军士卒当中的新兵,大多出自凉州羌族,血管里同样有着尚武的血液。
郭汜的声音响彻时,他们捏紧了刀柄、长矛,几乎都在大喊:“威武!”
排山倒海般的声音嗡嗡的震响。
视野之中的罗马人转眼拉近了距离——
狂奔的一道道西凉军士兵,顶上盾牌,飞跃而起,迎着密密麻麻的枪林,他们全身的肌肉绷紧到了极致,借着手中盾牌遮掩身体的瞬间,挤压过刺来的一柄柄长矛,轰的一声,撞上下方的盾牌。
轰轰轰……的声响疯狂响彻!
更多的西凉士兵,壮若疯魔,接踵而至,不要命的顶着盾牌撞上锋线。
郭汜纵马冲上前方,他声音呐喊:“撕开这道防线!”
声音随后淹没在歇斯底里的厮杀浪潮里,一面面盾牌冲撞,盾后的西凉士卒脚下都蹬出一层泥土,双方的长矛、刀锋、短剑在这片刻里朝对面疯狂挥砍抽刺。
一时间,锋线上到处都是鲜血爆裂飞溅、头颅掀飞、残肢断裂掉在地上的画面。
带血的残肢落地,瞬间就被迈开,踩来的脚掌踏进泥土里,交战线上,厮杀直接拔高到最为惨烈的程度。
“啊啊啊啊”
歇斯底里的声音充斥人的听觉,乱舞的刀光、枪林里,盾牌猛击,撼动阵线。
前排的萨克普鲁特士兵一剑刺进前方与他相抵的盾牌缝隙,随即从那边带出鲜血溅到眼眶里。
下一秒,对面盾牌后的西凉士兵露着血糊糊的一只眼眶,咬牙狰狞嘶吼,受伤爆发出来的凶性,用盾将刚才的萨克普鲁特士兵推的向后了一退,顷刻,挥舞开的环首刀劈在了对方颈项,拉出一抹鲜血。
“来一个人,接替他!”郭汜纵马杀到锋线,喊了一声,让后面的一个麾下士卒,将伤了一只眼的士兵撤换下去。
“不用管对方两翼穿插上来!”
郭汜纵马小跑一截,撞在前方一面挡路的盾牌上,将盾后的一名萨克普鲁特士卒撞翻倒地后,郭汜翻身下马,抬腿又一脚,将爬起来的那萨克普鲁特士兵蹬飞出去。
与众人一起往前推挤、挥刀,斩下一支不知谁的手臂,郭汜看了一眼,眼前的锋线,以及周围的战场。再瞥向战场两侧,萨克普鲁特的军队有所动作后,他嘴角反而露出笑容。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