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东方皇帝亲自杀过来,一路屠城,竟然是为了那个老头,眼下想来,对方这般看重,萨克普鲁特大帝还将人关押在浓马,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说还是不说?
巴德利很清楚,自己要是嘴硬不说,很大的可能被对方,拖下去一刀砍了,然后跟那些蛮兵一样脑袋被悬在城墙上,任由秃鹰啄食而他的尸体则会在土坑里渐渐腐烂,化为白骨。
一想到这个画面,巴德利顿时打了一个哆嗦。
他能做出趁机逃走的事,就是一个惜命的人,一个爱惜自己性命的人,怎么可能守口如瓶,严加看守秘密。
一旁的文吏见他低头不说话,但从神色大抵已经了然,笑着轻声说道:“与死亡相比,活着才是生命的意义,而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活着,要么死亡,没有其他的选择给你。”
那边,苏辰坐在王座上,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那魁梧壮硕的身躯站起来。
犹如山岳般立在王座前,给巴德利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那位东方的皇帝,一身黑底白龙纹的帝袍,缓缓抬起手的刹那,巴德利眼皮一跳,心都捏紧了。
眼看苏辰就要张嘴说话,巴德利不敢再犹豫,一咬牙,连忙朝前方行礼:“我告诉你!”
他挤出一点声音回应了东方的皇帝,一旁的文吏笑了笑,便将对方的话,翻译出来:“陛下,这个黑色蛮夷愿意说了。”
苏辰缓缓垂下手,张开的嘴,说道:“你问他,可知张角在何处……”
“回陛下,这个蛮夷说,国师在浓马城,极西之地。”文吏在问过巴德利后,听到张角的消息,脸色变了变,急忙对退回王座的天子说道。
王殿里,众文武,尤其汉末三国的将领们,脸色变得不好看了。
上方的苏辰也皱起眉头:“继续问他,为何要抓张角。”
翻译的话问过来,巴德利既然决定要保住性命,自然也就不再隐瞒。
他向旁边懂西方言语的东方官吏说起了众人不知道的事。
“先知摩西……是他要求我的老师神圣洛萨,利用信徒得知了张角一行人来这里的目的,便设下了陷阱,让寻常无奇的信徒,将他们骗到陷阱里。我曾问过老师,为何要抓这些东方人,老师说,先知摩西认为张角身上有魔力,可以供给他,更好预测天父的旨意。”
三十多岁的巴德利,并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谨慎和稳重,他脸上的表情简直像是在说“我没有说谎,一切都是真的。”
“而且,听老师说,萨克普鲁特大帝一直想要东进,想要将东西两个地方紧紧相连,成为一个国家。”
他说完这句,就被夏侯惇一声:“放肆!”
苏辰抬起手诸人,以及夏侯惇挥挥手,待对方噤声后,他双手负在身后,一步步走下台阶。
“你们萨克普鲁特大帝,多大的年龄?麾下有哪些将军?”
文吏将天子的话问过去,令得巴德利炒豆子一般,将他听到的时事,以及传闻都悉数告知苏辰。
“三十二岁……呵呵,比朕大四岁,做过一样的事。”苏辰将对方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完,走向巴德利后,伸手直接揽了过去,将这黑人的肩膀搂住。
“伱们的皇帝,也是很厉害吧。就差这萨摩帝国,便将整个西方一统,可惜啊朕横插一脚,萨摩帝国从他手里分走了一块。”
苏辰站在巴德利旁边,搂着对方的肩头,笑呵呵的说道,而巴德利却是极为难受,脖子被对方手臂扼着,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不过朕亲自过来了,要从他手里,将所有的土地都拿走。”
这样说着,苏辰单臂夹着对方的颈脖,拉着往殿门过去,巴德利不敢挣扎,只能跟着苏辰的脚步来到了殿门。
快要天亮了,深邃的夜色里,鹅毛大雪越来越小,有停歇下来的意思。
苏辰望着东面天际,渐渐泛起的一丝白痕,用着他那温和又不失威严的嗓音,说道:“谢谢你告知朕这一切。”
文吏翻译之中,巴德利艰难的偏过脸,疑惑的看向面前的东方皇帝,他没弄明白对方忽然对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颈脖猛地收紧!
那名文吏的话还没翻译完整转达给巴德利,他便双眼睁大,呼吸困难的看着面前的东方皇帝,他想要用手去推搡对方。
手还没触及苏辰的龙袖,手肘突然用劲挤压,只听‘咯嘣’一声骨头碎裂的少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