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西方蛮兵有一万多人?”
萨摩皇宫一片安静,听完那斥候完整的讲述,苏辰微微皱起眉头,如此恶劣天气,对方竟派出一万人的兵马不说,战斗力还颇为不俗,跟之前在西域的蛮兵差不多,异常悍勇,不惧刀兵。
想到这里,苏辰看向殿内的其他人。
“对方仗着天时地利人和,乐进、庞德所带兵马数量太少,朕担心他们吃亏。诸位将军,谁带兵去驰援?”
“臣愿往!”
夏侯惇那火爆脾气早就想杀出城了,眼下他喝过酒,脾气更没的说,不顾族弟夏侯渊的拉拽,直接走了出来。
“臣也愿往一战!”徐晃跟着走出,在夏侯惇身旁拱起手。
不过在听到东方杀过来的军队,遇城就屠,还喜欢将人头像塔一样堆起来,忽然间又觉得维达尔简直就是一个心灵良善的人。
“那就各点一营兵马!”
“东方的国王,你的头颅,准备做我的战利品!”
一个身形佝偻,一个肤色黝黑。
正是奥莱茵口中的神圣洛萨,和他的学生黑人巴德利,两人的双目黑夜里有着淡淡的绿光,将远方雪夜里正厮杀惨烈的战场看得一清二楚。
这些西方蛮兵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只要脑袋不中箭,身体其他地方哪怕被钉了十多支驽矢,依旧速度不减的冲撞过来。
“让维达尔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东方的国王!”
他又看了一会儿,缓缓抬起手,以及手中握着的手杖,“差不多了,那边的战场已经引起城中皇帝足够的注意,让无生军过去吧,撒提拉城里,有一条密道。”
敌人通常会极力保护要害,想要一刀毙命,其实并不容易,但是砍手砍腿,却要简单许多,而一個人四肢被砍伤,继续厮杀的能力将大幅减弱,对面的蛮人也不例外,只不过与寻常人比起来,他们需要多劈砍几刀。
大雪飘在城池的西北角落。
外面,踏踏的脚步声蔓延,一千剑士营逼近王殿,风雪之中,前方又是轰的巨响,一扇墙面轰然向外凸出,随后崩裂炸开。
有时候,老师都要给对方几分薄面,可见对方的实力是得到老师认可的,而且对方令人恐怖的地方,并不是他的剑术有多高超,而是性格极为残暴,与萨摩人作战时,仅带五百剑士偷袭,一战杀了七百多人,后来攻入迈提城,更毫无节制的屠戮百姓,就算是孩童,都要杀来取乐。
整个阵线地面,两边已经在阵线上杀的难舍难分,远在蛮人后方,奥莱茵的脑袋还在地上翻滚。
忍受这阵进攻之后,等到对方收起兵器的刹那,持盾牌的士卒里,将校的声音在各自队伍里呐喊:“劈死他们!”
“不过,朕不要俘虏,诸位是知道的,对方既然敢派人来,就准备好,全葬送在这里!”
“向陛下请令!”
一时间,原本兵凶战危的情景,陡然一变,成了狼多肉少的局面,一个个将领、本土将领,都想要跟外面那一万多名蛮兵厮杀。
“等会儿,让那个东方皇帝该怎么样,跪在我面前祈求活命呢?”
最前面的青州军士卒咬着牙关,承受每一次打击,手臂都在微微颤抖,也有飞索、石子穿过风雪砸过来,有些飞过上方,砸在他们头上,顿时头破血流,也只能咬紧牙关挤出几声短短的痛呼。
董卓拍响桌子,旁边与郭汜喝酒的李傕,脸色陡然严肃,唰的一下本能站起身:“太师,卑职在!”
话语落下,剑身拖行地面,划出一道雪痕的同时,他已经奔行出去,照着那边透出火光的一扇窗帘,身形轰的一下冲了上去。
大片的驽矢自上前压制的弓手手中接连射出,犹如铺开的黑色毯子越过前方步盾和枪手的肩头,射向冲锋而来的蛮兵身上,带起无数血花。
他伸出手举在身前,一朵雪花落在手心时,陡然飘向了别处,一旁的弟子巴德利望过来:“老师,出什么事了?”
维达尔在半空大骂一句的刹那,沉重的戟锋在他眸底放大——
“娘的,这拨蛮人,怎么这么耐打?!”
这是战场存活下来,总结出的经验,在军中广泛传播。
王殿里灯火通明火光从敞开的殿门照出来。苏辰看向那边独席上笑眯眯的诸葛亮,不由问道:“丞相,你这幅表情,恐怕还有要事要说!”
紧跟着生奴人将领阿奴虎也走出席位。
“与两位将军,同生共死!”
沸腾的怒吼、厮杀呐喊声里,弓箭已经难以适应这种天气,取而代之的士兵手中的连弩,经过数年不断改进,减少射程的同时,驽矢的劲道提上到了另一个高度。
一旁,名叫巴德利的黑人偏过头:“老师,奥莱茵好像战死了。”
“尔等蛮夷之首在此,休要顽抗!”
嘴角咧开,有着残忍的笑容。
眼下,犹如潮水般涌来的西方蛮兵,饶是他们身体高大强壮,许多人不惧刀枪刺入皮肉的剧痛,也难以撼动结阵之后,相互配合的青州军。
鲜血抛洒,身影倒下、战马倒下,刀光成片辟出在雪地犁出一道沟壑,冲来的蛮兵倒下,不断在这支深入敌阵的侧后方的兵马锋线上堆积起来。
黑人巴德利听到‘维达尔’这个名字,壮硕的身躯在斗篷下微微颤了颤,那是一个相当恐怖的人,仅次于大帝麾下那些能征惯战的将军们了。
风雪里,乐进一身积雪,走了过去,将其捡了起来,提在手中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