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浓须随嘴唇大张,不断指挥外围的士兵堵住那边的独骑。
“犯我者,杀!”
凤翅镏金镗戳穿挥刀劈来的敌兵,摔开对方尸体的一瞬,宇文成都抬起了手臂,“阻我者,杀!”
镏金镗从血肉拔出,带着破空的呼啸声横扫开,呯呯呯……一连串脆响,侧面三个士卒,连带一个骑马冲来的校尉一起被打飞,层层叠叠冲来的枪阵,随后也被马背上的宇文成都打的东倒西歪。
一道破空声从远方袭来,他仅仅歪了下脖子,将冷箭躲过去,目光随即投向前方士卒后面,看着那放冷箭的将领,咧嘴冷笑。
“卑鄙小人!”
他一促战马,加速奔行,朝偷射冷箭的小人杀过去。孟知觉收了长弓,仿佛知道不是对方的对手,一扯缰绳,转身就跑。
毕竟待在原地太危险了,万一对方撕开重重围困杀到近前,到时候打也打不过,走也走不了,那才叫一个冒险。
他的思绪飘了出去,也为这个想法笑了起来。
下一秒,后脑生风,蹄音转瞬即至,孟知觉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眸子微微瞥向身后,五斑神驹,以及身材威猛的敌将,犹如一道巨大的阴影覆盖上来。
顷刻,他只觉后背陡然剧痛,低头一看,对方的长兵直接刺破了他的身躯,锋利的镗尖从胸口探出,将护心镜都顶了起来。
“孟将军!”
皇城统领被杀,附近的士卒、孟知觉的亲卫不要命的杀上来,都被宇文成都两三下刺死、砸死,然而,整个围杀的队伍并没有因为皇城将领战死而溃散,这场围追堵截皇帝,并不是一两家士卒派出人手和将领。
发现有这样的机会,此时整个盛康城的大族都派出各家的私兵,还有扶持上去的将领进来,其中太尉范离派来的将领范逐并未真正的进入战场,而是一直徘徊在厮杀的战团边缘。
等待孟知觉拿下夏国密探,截住皇帝后,便带兵上前讨要,可没想到孟知觉竟被不知哪儿冒出来的敌将杀死,他不得不率麾下五百骑兵杀过去,稳住局势。
海岸前,康成乾也注意到了那杀入人群的武将,惊讶对方率兵在这里埋伏,可到后面发现对方只有一人时,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他渐渐开始有些担心被城里的世家们捉回去,那他将再无出来的可能了。
“吴国诸军将士,朕没有被胁迫,乃是想与夏国天子在鹿阳相会,可朝中文武软禁朕于深……”
康成乾想用话语打动围杀绣衣司的士兵,哪怕让他们出现迟疑也好,可对面只让他说完前半句,一员率领骑兵的吴将范逐切入战场,他在马背上大喊:“……麾下儿郎皆在杀敌保全陛下,陛下为何给夏国密探说话,可是背弃家国?!”
这句话直接将所有责任压到了康成乾身上。
他骂骂咧咧一句,正欲说话还击,旁边的心腹宦官,忽然拉扯他衣袖,指向海绵,只见几艘大船行驶而来,厮杀中的裴旻也回头看了一眼,但随即脸上陡然泛起冷漠,看了一眼纵马飞奔厮杀的宇文成都,他捏紧袖里另一枚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