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当心轧荤山的叛军!”
野辞弄别望着地图说出令皇帝感到扫兴的话,“轧荤山手中的叛军如今在东南面横行,最近听闻好几个部落被他吞并,从起兵的一万多人,滚雪球般到达了三万,他们熟悉西北的地势,极有可能会背刺拓跋昭日,或者直接杀到西都。”
“宰相莫要提此人,他若敢打西都,朕求之不得!”拓跋魁已没了那日听到轧荤山反叛那般愤怒了。
对方若是敢来西都,正好试试他新军的厉害,毕竟对方还是原来的部落兵,指挥不连贯,一旦领头的战败,便四散溃逃,将其击败后,他要亲手砍了对方那颗肥头。
想罢,拓跋魁笑了笑,朝野辞弄别摆了下手。
“人多有什么用,朕麾下兵马已超十万,夏国两路兵马都被挡住,朕给十个胆子,他都不敢来,也就东拼西凑一些兵马,在朕兵马面前根本不具战力,他呀,只会阿谀奉承,这种穴中之鼠,只能干点见不得光的勾当,既然夏国皇帝稀罕,这种弄臣给他便好。”
靠近皇帝的老宦官,嘴角抽了抽,之前他就劝过皇帝,对方不过是小人,只会溜须拍马。
当然,事情发生之后,他绝口不提那日的劝言,毕竟那是打皇帝的脸。
“陛下所言甚是,只要南北两个方向,牢牢钉住夏国两支兵马,轧荤山的叛军就绝不敢来西都。”说话的是米擒部落头人,“待夏国军队粮秣接济不上,一旦退去,就是我大梁反败为胜的机会,而叛军就等着被陛下剿灭。”
拓跋魁看着地图笑了起来,对于明白他心里所想的米擒部落头人,他转身回头,给予一个赞赏的眼神。
“米擒当布头人,最近在大都学习中原学识有进步啊,不过战场之事瞬息万变,不可轻视。但朕还是相信宗厥、昭日两位宗室大将的能力,他们镇守南北两个要道,还是很稳妥的。”
宰相野辞弥低着头没有说话,到了如此危急时刻,皇帝还能如此信心,他还是欣慰的,总比齐国那群皇帝,打到家门口了,想着的不是拒敌,而是投降。
真是皇帝的耻辱。
而且拓跋宗厥、拓跋昭日都是宗室大将,不用担心他们会投降,而且也不是年轻气盛的将领,只要守住城墙,握紧山中要道,夏国军队纵有百万都难以通过。
想着时,一帮头人,乃至文武纷纷朝拓跋魁拱手,道了声:“陛下圣明。”
就在‘圣明’二字刚一落下,大殿外,已有令骑飞奔而来,不等马停,飞身跳马,踩着石阶匆匆上来,在大殿外拱手大喊:“陛下,太康来的加急军情!”
“倒是来的及时,倒要看看,朕的皇叔送了什么惊喜过来。”
拓跋魁笑着说了一句,抬手让门口的宦官接了军情带进来,他则大步走上御阶,坐到龙椅上,掸了掸龙袍,坐正姿势让宦官念给他听。
接过情报的老宦官,拆开信函,他看了一眼上面字迹,老脸顿时一变,支支吾吾好半晌,没有开口。
“你倒是念啊!”拓跋魁笑着说了一句,但此时他的眉头已经微微蹙了起来。
“陛……陛下……”
那老宦官吞了吞口水,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声:“是大将军的来信,他说……拓跋从武不尊号令,擅自出城迎战……与细母浪罗,两人被夏国将领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