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脸上,身上的疲惫正缓缓褪去。
苏辰听着周围士兵的脚步声,低声的交谈,这是让人心安的感觉。
‘也仅仅是心安罢了……死了不少人……他娘的。’
想到对方这次的伏击,原以为对方有神通广大、足智多谋之辈,提前预料到了自己会收拾西戎,或者是走漏了消息吗,让西部草原的挛鞮提早埋伏。
谁知道竟然,对方也选择在这个时候想要吞并尸逐部。
恰好自己发动闪击尸逐部落的动静,让稍慢一点的挛鞮部落潜伏下来,坐山观虎斗。
‘但……为何挛鞮鬼拔会要吞并同样不输于他体量的大部落,而且似乎还有意针对我……’
想着,苏辰睁开眼坐了起来,战场上我方的尸体已经正收集起来,活着的人正从死去的同袍怀里取出家书。
草原少林木,又是冬季,没办法处理焚烧把骨灰带回去,只能挖坑填埋。
这一次损失最惨重的就是盾戟士,总计两千,其中五百一直留在燕京皇宫,出征的一千五百人,大多数是当年的皇城甲士,也有一部分定安军的老兵。
一千五百人仅七百人活下来,伤重致残的还有一百多人。
五千生奴军,他们甲胄防护较低,但耐寒、身体高大,擅长弓弩、飞刀,反而在混战里,存活颇多,仅伤亡了一千一百多人。
“准备大车,将伤重的将士载回延塘关,途中不可露宿,定要在沿途清理过的部落里驻扎!”
“甲胄兵器暂且堆放此处,之后再让其他兵马的人来拉。”
“还有战马……这是唯一最大的收获……”
接连几道命令后,让令骑离开,苏辰看着那边一具具尸体从视野里过去,被抬着摆进泥坑。
他走到坑边,看了好一会儿,陡然跪下来,在搬运、铲土的一帮幽燕军、生奴军将士眼中,向这次死难的麾下士卒磕了三个头。
沉默的拜了三拜,苏辰被冲过来的吴子勋搀扶起来,“大王,你这是做什么!?”
“孤谢他们的救命之恩!”苏辰腮帮咬的鼓起来,“护卫军往后增添上限,常设一支骑兵,和常规兵马。这样的事不能再发生。”
深吸了一口气苏辰将头偏开,回到祖柩车这边,典韦已经被士卒们抬回来,半个身子躺在车厢里,鼾声如雷。
车辇外,许褚半身都缠着绷带,一愣一愣的看着酣睡的典韦,大抵还没弄明白此间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打了一仗,又看到典韦犹如忽然暴起,如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