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他人,这罪犯了,把人打死都是应该的,可咱们能一样吗?再说了,大不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东西处理了便是。”
“妇人之见,此一时彼一时,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如今处境?!”姜言章懒得跟妻子争论,当即找来家仆将面前的弩,以及将将姜淙房里的那套铠甲搜出来,一并拿到后院角落销毁。
就在仆人离去,姜言章松了一口气的下一刻,门外陡然掀起一片喧哗,似乎有人上前阻拦说话,然后便是一声惨叫。
厅里的姜家人顿时紧张起来,沈颉赶紧让人去叫护院过来。
下一刻。
十几名着锦袍华衣,腰间悬刀剑的绣衣司高手大步而来,为首一人,着白袍,纹绣奢靡,腰挂青莲酒壶,手握一柄青莲剑。
旁边,是几个缉事厂的宫人,正捧着一份文书。
“你们……你们是何人?”
“绣衣司统领李白。”那白袍短须,发丝间掺杂些许白迹的男人提起葫芦,灌了一口,“姜家主,近日城北匠作司被偷了一些东西流落黑市,绣衣司的耳目找到偷窃之贼,如今攀咬到了贵府,在下奉夏王令,必须彻查!”
话音落下,十几名绣衣司的人携刀剑冲入府中各处,姜淙脸都吓得发白,躲到母亲沈颉背后,妇人着急的想要去拦对方,被丈夫拉了回来。
她朝对面名叫李白的男人说道:“我女儿是当朝太后,我姜家……”
“姜夫人,我只奉夏王令。”李白脸色变得冷漠,出声将其话语打断,“再多一句嘴,视尔阻扰办差,拿下大狱!”
“你们!”
姜言章气得说不出话,心里更是焦急,也不知道那仆人手脚是否麻利将东西都销毁了,然而,还没让他多想,绣衣司的人已经回来。
他遣去销毁弓弩和甲胄的仆人像一条死狗一般被拖回来丢到地上。
一同丢地上的,还有几个明光铠的部件,以及一张连弩。
“无话可说了吧?”
李白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可知,这是夏王专门遣人打造的明光铠,以及连弩,乃军中重器,尔等也敢私藏。”
他抬起手。
旁边的缉事厂宦官上前,将文书展开:“夏王令,军中重器丢失,凡人赃俱获,悉数带走,以涉嫌图谋造反缉拿下狱,若有反抗,一律诛杀。另,姜家蓄养私奴一千七百人,形同造反。”
“尔等听清楚了吗?”
李白抬起手勾了勾,身边麾下径直上前将姜言章,以及姜淙拿下,父子俩略练过一些武艺,可面对绣衣司三四品高手,也只能被擒拿的份。
“我女儿是太后,你们不能这样啊!”
妇人想去阻挠,被一个绣衣司高手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打的头昏脑涨倒在二儿子怀里。
不久,姜家父子下狱,在城中瞬间掀起轰动,听到私藏甲胄、弓弩,蓄养私奴为死士,京城许多士族、豪绅大户一个个紧张不已。
下狱鞫讯不到半个时辰,府衙派出一支支捕快、衙役队伍,逐一查封姜家在城中的产业,城外的庄子也都悉数被抄没。
一天之后,府衙张榜,公布狱中姜淙的狱词,称岺州、怀州等数州姜家都与此事有牵连,一时间,被点名的各州郡从刺史到太守纷纷下令搜查姜家各房旁支,抄没家产多达数百万巨,粮秣难以计数,奴仆更是多达一万多人。
各州姜家被下狱者,更是高达七千人,牵连旁者六千八百多人。
当中做实曾有犯过罪行则,就有两千多人在各州各郡被砍下脑袋,其中就有姜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