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压着盾牌回落,那涉谷军士兵手中刀口偏斜贴着盾牌边沿,唰的在定安军步盾颈脖割开一条血口,这人脸上刺有花纹,发出兴奋的怪叫,下一刻,呼啸声传来,沉重的刀身呯的劈在他颈脖,戴着皮盔的脑袋抛飞起来,又坠倒地上。
董卓收回刀,目光凶戾扫过前仆后继冲来的敌人,吐出一口口水。
一群野人也敢称兵…….
“董将军!”一名亲兵与一个涉谷军步卒厮杀,将对方逼退时,正看到一个涉谷步卒从侧面摸了上来。
董卓斜眼瞥去,抬手挥刀的一瞬间,一道庞大的黑影冲入战场,轰轰的脚步声,让董卓都感到脚底都有微微震抖声。
吱吱嘎嘎的铁甲摩擦的声音里,那想要偷袭的涉谷步卒偏头,一个体魄巨大的汉子挤飞周围厮杀的兵卒,发足狂奔,巨大的阴影瞬间占据他的视线,脑袋里嗡的一声响起,整个人都被掀飞起来,视野翻转,大地上犬牙交错的战线,汹涌推进的兵潮都映入眸底,然后视野不停翻转,重重落到地上抖动几下,彻底黑了下来。
“老董,看我的!”
典韦摸出腰间悬挂的数支小戟,朝厮杀对冲的锋线掷了过去,反手拔出背后的两柄铁戟,碰撞了一下,浓密的虬须怒张,犹如一辆战车直接杀进人堆。
“典韦,朝中间杀!”
董卓喊出一声的同时,那边的巨汉直接撞倒一个涉谷军步卒的盾牌,踩着对方胸口一蹬,挥舞大戟往里面杀去,此时,有士兵扑来,典韦随手将一柄大戟掷出,钉在对方胸口击的倒飞回去,空着的左手顺势一抓,拎过一人充作盾牌,将劈开而来的数柄弯刀、短剑挡下。
典韦将人提在手中,彷如回到当年的宛城,守住城门的画面,眼睛渐渐发红起来,口中渐起癫狂的语气。
“我要杀了你们——”“尔等都得死!”
对这些身高堪堪到达胸口的涉谷军士兵,就像成年人站在一群半大小子当中,巨大的体型覆盖狰狞的铁甲,举着残破的尸体站在那里凶恶咆哮,就像一尊魔神让人胆寒。
声音如雷鸣在人群中接连炸开,手中残破的尸体和右手里的大戟左右挥舞猛砸,呯呯的砸在人堆,一道道围过来的身形就像破布娃娃般打飞,周围惶惶不安的步卒当中,涉谷军裨将程放,身形敏捷、飞快的在麾下步卒当中穿梭,绕到那巨汉的一侧,在混乱、呐喊、被打飞的人群里凶狠的斩出一刀。
呯!
弯刀在典韦背后铁甲上划拉出一连串火星,落到甲胄缝隙处,撕开布料,划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嘶,有点疼!”
典韦微微偏头,斜眼看向对方,后腰传来的疼痛让典韦咧开嘴角,露出吃人一般的狞笑。
随手扔出手中残破的尸体,在砸翻一人的同时,血淋淋的手掌一把拍开对方劈来的弯刀,左手直接伸了过去,手掌盖住那校尉面门,死死捏住对方皮肉和头盔,硬生生将人提了起来,手背上的青筋、血管鼓胀起来,粗大的手指猛的一捏。
涉谷军校尉嘶叫挣扎的,只感脑袋在这瞬间缩紧,传来剧烈的疼痛,下一刻,口鼻眼睛、耳朵全是粘稠的脑浆、血水流出,尸体就那么在典韦手中垂着,微微摇晃。
典韦凶戾的眼神扫过周围,“还有谁!!”
咆哮声中,原本围上来涉谷军直接吓得停下脚步,望着自家校尉的尸体,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