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平知道小侯爷的脾气,不让他跟着再凑上去可是要挨揍的。招来的喽啰也是机灵懂事,沿路到头的闲杂人都被他打发离开,到的关押的侧厢,他将门上铜锁打开后,识趣的退到月牙门外面。
十三持剑站在檐下,祝公道先一步推门进去,屋里光线昏暗,隐约能看到没有四肢的人形被丢弃在角落。
油灯晃晃悠悠点亮,一股尿骚味让苏辰扇了扇鼻子,看着满身血污,一脸死灰的男人,径直走到对方面前。
“昨日的威风哪儿去了?”
祝公道搬来椅子,苏辰一抖袍摆坐下来,伸出步履,脚尖在刺客断开的膝盖伤口踩下,见到对方皱眉闭嘴,足尖的力道加大,在对方伤口使劲的左右拧了几下。
那刺客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苏辰。
“我爹是一个好父亲,他啊,不想让我知道的太多,我可是孝子,不可能逼迫我父,你说对吗?”
苏辰向后椅背靠了靠,“那么……唯有让你说了。”
那人披头散发,嘴角勾起冷笑。
苏辰也跟着笑了笑,从腰带里翻出一个小纸包,交给祝公道:“给这位义士涂上‘舒筋活骨’粉。”
祝公道打开纸包,一股刺鼻的气味冲了出来,那粉末灰白,有不少颗粒,滑到地上,落在茅草,瞬间将其染黑。
“要么咬牙挺到最后,要么还未尝试的时候说出来,不然等享受完才说,那岂不是白受刺激了?”
苏辰笑眯眯的看着他,勾了勾手指,祝公道面无表情的走到刺客身旁蹲下。后者听到苏辰那些话,咬牙挤出沙哑的话语。
“你全家不得好死。”
“说得好像放过你,我苏家就能好很多一样。”苏辰目光冰冷,朝他摇了摇手指:“你不过是被别人牵着的一条狗,反正你死了,谁会觉得惋惜,你见过给狗哭的吗?”
“你……”
苏辰脚下再次用力,疼的那刺客咬紧了牙关,脑门青筋都鼓涨起来。
“你这样的高手,其实也要面子的对吧?你说我要是把你放缸里,吊在城楼上给进出定安城的人看,被你仇家、同伴瞧见了,你会不会觉得生不如死?”
这些刺客不是江湖人,但武功高深,多少也要脸面,不然也不会戴上黑巾遮盖脸上那些密集的疙瘩。
不等他搭话,祝公道已经将那粉末倒了些许在他断臂上,粉末接触伤口的一瞬,升起刺鼻的白烟,那刺客顿时“啊——”的惨叫,像一条肉蛆在地上扭动。
苏辰架起一条腿,再次抬起手,指尖示意祝公道继续。
“一个伤口就疼成这样,要是另外三个伤口,你觉得会疼的怎样?”
“疼……啊啊……疼啊……”那刺客来回扭动,不停用断掉的伤口去磨蹭地面,结垢的地方重新磨破,鲜血淋漓,将地面都染红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