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你失了姻缘,又害你下了大狱,实在是......”
裴月姻说不上来,明明都和她无关,但其实都与她有关。
“呵,都过去了,想来我与姑娘也没有再见的机会。”
裴月姻看着他的背影只是默默点头。
他将她送到皇宫外面。
“听说姑娘已经和谢家定下婚约,霍炀在此祝愿姑娘幸福美满。”
裴月姻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便转身离开了。
他的背影决绝又萧瑟,她想叫住他却连半点理由都没有。
她没由来感觉心里一阵刺痛。
“姑娘,十公子是不是喜欢您?”丫鬟问道。
“别胡说,他那样的身份,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已经看不到霍炀的身影了,裴月姻收回视线。
她是继室生的女儿,虽也是嫡女,但在世人眼中还是低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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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眼中也只有弟弟,对她并没有付出太多心血,以至于幼时让她养成了唯唯诺诺不善言辞的性子。
太后没有和裴府破冰之前,京中贵女都不愿搭理她。
裴月姻虽表面不说,但心里还是自卑的。
“那他也未免太霸道了,那件事本也与您没有关系,他光是一张嘴说是为了救您,可您那日就是没有出门啊,也难为您心善,见霍家没有救人的意思,还四处求人想要救他出来......”
“别说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裴月姻下了马车,递上腰牌后,侍卫让她进去。
长姐出事,她的婚事一拖再拖,刘氏本就不希望她嫁到谢家,一心盼着她嫁回刘家,为此还做了不少糊涂事。
若不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裴霖怕是都要休妻了。
“昨日谢淑太妃又问起了你,谢家虽有私心,但态度还可以,尤其是六公子,哪怕我出事那些日子,他也坚持让父母去裴府提亲,雪中送炭之心难得,但要不要嫁还是看你。”
谢淑太妃也私底下安排过几次让裴月姻与谢循见面,的确是个温和有礼的好儿郎。
裴月姻心里也曾有过憧憬,也曾想过霍炀是否真的爱慕她。
可如今他走了,或许这一生都不会再回京。
而且她也始终记得,裴家和霍家是对立面。
“单凭长姐决定。”
她盈盈一拜,恰到好处地低下头只会让人以为她是在害羞。
至此,这桩婚事算是定下,太后亲自赐婚,婚期定在了来年开春,那是个好日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长极也明白了娘亲肚子里揣着一个小人,是他的弟弟或是妹妹。
每日散了学,长极都会来景阳宫待上许久。
有时会和弟弟妹妹说会话,有时还会念书给他们听。
这日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母后,亚父不回京了吗?”
看着长极饱含想念的眼神,裴月姝突然不知如何作答。
“会的,只是要等上几年。”
长极失落地点头,“等长极长大了,要学高祖御驾亲征,将南蛮收复,到那时亚父就可以回来了。”
裴月姝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
太后自回宫以后就没有露过面,哪怕除夕宫宴再到初一祭祖,都是皇帝和四王爷主持。
日子久了,宫中也传出些流言蜚语,有些说太后得了急病见不得光,也有的说她毁了容貌,只有少数人猜到真相,却是说得有多难听要多难听。
裴月姝完全不理会,等快要生产之际,干脆说自己生了病需要静养,想挪去承德山庄养病。
自是没有人有异议,等雪化开一些,太后的仪仗便离开了皇宫。
大半的国事交由贺兰辞和裴霖。
有裴霖在,裴月姝也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