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停下的瞬间,马车四处冒出了阵阵白烟,暗七他们在暗处,立马拉起了面巾杀了进去。
外面响起打斗的声音,霍弛四平八稳地坐着,对周围的动响了如指掌。
直至一股异香传来,他立马闭了气,再捂住了裴月姝的口鼻。
暗中布有天罗地网,这些人绝对跑不掉。
果然很快,那股异香被风吹散,在这么空旷的室外,本就不好放迷药,若是没有一击制胜,后面几乎就没有任何效果。
十几人被擒住,至于司倾羽,他见情势不对已经跑了,暗一和暗四他们紧紧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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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是乱党派在司倾羽身边保护兼监视的人,他们哪怕死了司倾羽也不会心疼半分,更别说拿来威胁他。
霍弛让人带他们下去审问,若是问不出来直接杀了便是。
马车在原地等暗一他们回来,裴月姝不是习武之人,哪怕方才有霍弛捂着口鼻,还是吸进去了一些,如今浑身瘫软在霍弛怀里。
霍弛有些心猿意马,顾忌着这是在外面,只轻轻摩挲她的手心。
“这迷药倒是厉害,等抓到那戏师,他身上应该带着解药。”
裴月姝说不了话,只是轻眨眼睛。
她的眼睛生得极美,仿佛自带着一层光晕,眼波流转间,温柔地触碰着灵魂深处最细腻的角落。
她这个样子实在太乖了,霍弛没忍住俯身去亲吻,先是描绘她的唇形,再由浅及深,品尝这世间最甜蜜的滋味。
只是没多久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再睁开眼时,她的眼神哪有方才那般无害,一双眼瞳乌黑得让人心头狂跳。
“你......”霍弛的手无力地从她腰间滑落。
而裴月姝哪有方才中了药的无力,她从他怀里坐起来,外面也重新响起了打斗声。
霍弛这才意识到,司倾羽的出现不过是为了将他身边的几个高手引开,她何时和她自己的人取得了联系?
霍弛自以为将她看得很严,绝无可能遗漏哪处,现在看来,却是漏洞百出。
“你要杀我?”霍弛不愧是霍弛,即便吃进了迷药,他还能有力气握住她的手腕。
裴月姝冷静地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杀了你呢,抛去旁的不说,你始终是我孩子的父亲。”
霍弛自嘲一笑,这话怎么听都好像是在安慰他。
“我承认是我错了,不应该这样对你,可是裴月姝,我必须这样做,崔氏全族的命需要用大晋的江山来偿还。”
“我没有怪你,从一开始,我们不都做好了打算吗?”
只不过中间出了点岔子,他对自己动了真心,所以始终不忍心对她们母子下手。
至于结局究竟如何,各凭本事罢了。
方才的迷药不过是为了迷惑霍弛的障眼法,她在口中藏了迷药,这东西是贺兰辞所制,只对武功高强之辈有效果。
她拿开他的手,可霍弛抓得很紧。
“我真的会带你回京,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再陪我些时日好不好?”霍弛眼眶泛红,语气中带着浓重的乞求之色。
“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连一点爱都没有了。”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和她复杂的目光。
霍弛自嘲一笑,“我怎么敢奢求你的爱,是我亲手造成了如今的一切......别恨我。”
裴月姝还是掰开了他的手,可却没有立即离开。
“你要当皇帝也可以,放我和长极离开。”
“那还有什么意思......”
“否则你想如何?承认长极是你的孩子?那天下人将会如何看待我和长极?他的出生本就是被你我所利用,难道你还要赤裸裸地告诉他?霍弛,你本就没有尽到几分为人父的责任,为何还要让他背负起万世骂名。”
霍弛无话可说,只能又一次固执地抓住了她的手。
司倾羽拖不了多久,他们没时间再耗下去了。
车帘被人大力掀开,周时章见霍弛还不愿松手,脸上露出强烈的杀意。
他钻进马车将他的手扔开,护着裴月姝后退,“太后,让臣了解了这个犯上作乱的贼人。”
他刚要出手却被裴月姝拦住,她看了一眼双目赤红的霍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