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裴月姝实在笑不出来。
“海棠回来了吗?”
她刚问,就见海棠进来,她细细说了裴霖现在的情况,听闻心病二字,整个景阳宫都安静了下来。
直到杜若进来禀报,说贺兰大人求见。
裴月姝让她们都下去,贺兰辞脸色难得冷肃了下来,在她身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按原计划实施吧,传信给霜见,让她切不可乱了阵脚。”
“是。”
气氛好了一些,贺兰辞抬起头,目光中隐有心疼之色,“听说裴国公的病无大碍了,还望太后放宽心。”
裴月姝点头,贺兰辞又道,“那挞拉公主和那个人有关,说不定手上会有什么良药,或许太后可以召她进宫问问。”
“只怕我不召见她,她也会来宫里找我。”
果然,挞拉公主让苏兰使者向宫里请求拜见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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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月姝见了她,挞拉公主也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手上有一记良方,可以治一治太后父亲的病,可我有一个请求,希望贵国太后能为我和你们太尉赐婚。”
“太尉如今不在京城,此事哀家也得问问太尉的意见,公主或许可以等些日子。”
挞拉公主皱眉,直接下旨便是,还管他同不同意。
她现在急需攀上霍弛这棵大树,既然太后这里行不通她只能另寻他法了。
“太尉大人去了何处。”
“临西。”
挞拉公主拿出了一包药,鸢尾接过,她说了一句告辞就离开了。
鸢尾看着那药,语气透着担心,“这挞拉公主怕是要追去临西。”
她去了也好,省得霍弛为了让她和周时章绑在一起,算计出一些事情来。
可裴月姝又隐隐觉得不安,他不可能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
“算了,这公主身上有一股韧劲,她既明白了自己只是一颗棋子就一定会找出破局之法,而且她身上还藏着一个人的线索,我相信她不会死在霍弛手里。”
周家人为了她和长极,几次收敛锋芒,如今周长风还赋闲在家。
周家不能再被她连累了。
孙太医检查了挞拉公主给的那包药,确定是好东西之后,就给裴霖用了,当天裴霖的精神好了许多,都能下床走动。
得知太后第一时间几乎派出整个太医院的人手,他坐在床上久未有言语。
刘氏担惊受怕了几天几夜,也跟着病了,裴月姻接替了她的位置,喂裴霖喝药。
“爹,咱们是不是该进宫谢恩。”裴月姻小心翼翼道,也想借此机会消除爹爹和长姐之间的心结。
裴霖自知没有脸见女儿,低头不语。
“娘病了,要不让女儿去吧。”
自从出了裴月茹的事,裴霖对剩下的这一儿一女看管的极严,可次女就快要到出嫁,他总不能关她一辈子,有了姝儿的撑腰,起码次女往后也能过得好些。
“去吧......告诉她,不必担心我,是爹亏欠她。”
裴月姻红着眼点头。
可当初之事,错不在他们,而是先帝,若不是先帝硬要让长姐进宫,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她递了帖子进宫,宫中知道她是太后亲妹,不敢为难,忙将消息传到景阳宫。
午后,太后召见的旨意就下放到裴府,裴月姻收拾了一下,见裴嵘今日没去学堂,干脆也将他带上了。
裴嵘如今快十一岁,他对长姐的印象并没有裴月姻那般深,不过得知要去宫里拜见,他欣然同意。
可在路上出了意外,那异族女子在街道上策马疾驰,所到之处鸡飞狗跳,裴府拉车的马受了惊吓和前面的一辆马车撞上了。
裴嵘护着姐姐,裴月姻方才没有受伤。
“一定是前些日子入京的挞拉人,真是一群蛮人!”裴嵘跳下马车,车轱辘被撞断了,不能再走。
他还没再抱怨几句,廷尉署的人就来了,他们没有追上那嚣张的挞拉公主,只能算清这一路上因为她策马造成了损失,一并记录在册再送往住在驿馆的挞拉使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