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景阳宫,哪哪都透着不对劲。
裴月姝站起身,看着霍弛的目光尽是冷意。
他是疯了吗?
“我为何在这,周将军该问太后才是。”他勾唇,看向裴月姝的目光缠绵缱绻,和他一贯的冷漠高傲完全不符。
周时章震惊地回过头,见裴月姝脸上的薄怒,就是再不敢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怪不得霍弛会一直护着她们母子,怪不得哪怕他想要当摄政王,这么久了却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
原来是这样,贺兰辞不过就是个挡箭牌。
“表弟。”裴月姝知道他现在不好受,但人总不能一直为别人而活。
“回去吧,好好想想今日我同你说的话,你不想成亲,我也不逼你,只是你总得想想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周时章却是不想走了,裴月姝是被萧玄誉强迫进宫的,那么霍弛呢?
他死死地握着剑柄,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出剑刺进他的胸膛。
霍弛不怒反笑,看都没看他一眼,大步走到裴月姝身边,他想去牵她的手,但被裴月姝打开。
“你也走。”她冷着脸。
霍弛脸皮甚厚,“不走,你在哪我就在哪。”
可心里却是气急,他就有这么见不得人吗,周家人是绝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她在怕什么?
他霸道的将她揽进怀里,当着周时章的面,还挑衅地看了他一眼,不仅是挑衅还是警告,警告他别再惦记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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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章感觉到其中的杀意,但这些他都已经顾不得了。
他心痛地在滴血,就好像有人在他心口插了一刀,还不断搅着他的心。
“你放开我!”
裴月姝是真怒了,当着她的亲人的面,他非要因为争一口气而将她的颜面踩在脚底吗。
霍弛恍若未闻,他也忍受周时章很久了,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多美好,他这个后来者无论怎么做都还是比不了。
那就让他死心,永远死心,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男女之间本就力量悬殊,更何况霍弛这样的武功高深之辈。
他仅仅是将手搭在她的腰间,她就无法逃脱分毫。
裴月姝只能忍着怒气,尽量保持冷静,这样周时章也不会多想她是被霍弛胁迫,从而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她倒不是关心霍弛,霍弛无论如何都不会出事,出事的只会是周时章。
“表弟,你回去吧,告诉舅舅舅母,我一切安好,今日你看到的,也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旁人没有关系。”
霍弛眸光一冷,箍着她腰的手越发用力,与旁人没有关系?
周时章眼眶泛红,可他除了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力量太渺小了,比不过皇帝坐拥天下,也比不过霍弛权势滔天。
他没办法保护她。
他多想那个能保护她的人是自己。
“微臣......告退,太后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裴月姝点头,周时章却看到了她脖间的一处红痕,一想便知是霍弛故意让他看到的。
他冷笑,去看霍弛,觉得他也不过如此。
若两个人真心相爱,又为何要当着情敌的面用出这不光彩的手段。
周时章走了,裴月姝的脸色平静下来,霍弛松了力道,却还是没有放开她。
“怎么不说话。”
她这样安安静静的,还不如像刚刚一样扇他一巴掌。
裴月姝对他无话可说,她拿开他的手,叫来鸢尾,“去把长极抱来,我想见他。”
天都快黑了,抱那小崽子来做什么。
“不许去!”
鸢尾被霍弛凶神恶煞的目光盯得神情紧张,但还是听从裴月姝的话去甘露殿。
裴月姝当他不存在,回了寝殿,霍弛冷着脸跟在她身后,却是不后悔刚刚的做法。
他不过是让周时章死了这条心罢了。
她不是也想说清楚吗,这样还不够清楚吗?
裴月姝传了膳,让小厨房的人多做些长极爱吃的吃食,至于霍弛,又一次被她无视。
霍弛铁了心要留下来,长极欢欢喜喜跑进寝殿,一见霍弛在这立马就吓懵了。
他停下欢快的脚步,立马站直,一手背在身后,恭恭敬敬地朝二人行礼。
“儿臣拜见母后,拜见亚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