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姝不禁莞尔,用脚尖抵住霍弛的胸口,明明她笑得那般温柔可说出的话却是寒冷刺骨,“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些日子霍弛像是住在了她这,管东管西,裴月姝早就烦不胜烦了。
霍弛脸上打趣的笑慢慢消失,薄唇轻抿,双眸黑沉,即便什么表情都没有也透着一股难以令人忽视的气场。
这才是他,这段日子即便他装得再温润如玉,也掩盖不了他是一头野兽的事实。
而且他适才的眼神,裴月姝再熟悉不过,和萧玄誉从前看她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裴月姝又调笑了声,身上的清朗气质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妩媚如水。
她将手肘靠在霍弛肩膀上,指尖轻点他微凉的唇,“我还是喜欢你这个样子。”
霍弛只觉有股郁气堵在了心口,他侧开脸,觉得暗七想的法子真是蠢透了。
裴月姝干脆整个人都靠在了他身上,语重心长道,“三郎应该还有很多要事要忙,我与长极在这一切安好,就不劳烦三郎时时来探望,这样对你我,还有长极,都好。”
若换做以前那个自尊心极强的霍弛,恐怕早就拂袖而去了,而眼下这个只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我能有什么好忙呢,如今最要紧的就是你们母子的安危,我需得亲眼看着才能放心。”霍弛面无表情道,又伸手将裴月姝发凉的双足护在掌心,霎时温暖无比。
裴月姝知道说不通他了,一脸不耐的从他怀里出来,寻了鞋袜穿好,霍弛又要说什么,鸢尾在外来报。
“姑娘,舅老爷一家来了!”
裴月姝站起来,脸上的喜色是那般明显。
霍弛坐在床沿,手指扣着那繁丽的木制花纹。
他日日赶着来见她,她却弃之如履,真是不甘心啊。
周长风带着妻儿昨日就入了京,到了府宅随意修整了一晚就赶着来承德山庄见裴月姝。
算上上辈子的那三年,裴月姝已经有四年没有见到舅舅他们。
周长风容貌甚伟,却因为吹多了西北的风沙显得十分粗犷,他身材高大,坐在梨花椅中,微皱着眉头表情很是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