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等着江禾清缓过来给她解开束缚,等了几分钟,见江禾清拿着死掉看守者的智脑不知在捣鼓什么,她忍不住了:“江特执官,劳驾你也帮我解开下?这个姿势还蛮累的。”
长时间双手反绑在身后可不舒服。
江禾清抬眼看黎棠,不语。
黎棠心中一跳,故作大惊:“不是吧,你这是要过河拆桥?那我不要奖金了还不行吗?”
江禾清没理会黎棠话语中对他暗含的诋毁,抬了抬下巴说:“你身手怎样?”
黎棠顿了下:“打两个小混混不在话下。”
毕竟那是他亲眼看到的,她也抵赖不了。
江禾清扬了扬手中的智脑说:“这个无法联络外界,我说不定得自己闯出去,这回对方一定会下杀手。你跟着我,就是个累赘。”
黎棠觉得,虽然他话说得难听,道理是对的,他作为一个天选者特执官,恢复自由了就是个危险份子,怕他真跑出去后患无穷,那伙人只能下杀手。她一个普通人跟天选者的战力差太远,她只能拖后腿,而作为一个赠品,她死不死的那伙人更是无所谓。
反而是留在这里,别人看他没带她,会认为他们不认识,与其毫无必要地杀掉她,不如卖掉赚点钱。而这期间的时间,就足够江禾清找救援……呃,他要是逃出去了,会找救援来救她的吧?
就听江禾清继续说:“你的抑制器我就不解了,好好在这里待着吧。”
体内的麻醉剂终于代谢了不少,天选者的体质比普通人要好上不少,他这次昏得那么彻底,还是因为对方为了安全起见,给他的剂量足够药倒一头大象,几乎是踩着致死上限来的。
他缓缓起身,感受着精神力的疲软,精神力从来都受限于肉体,他现在身体受创,精神力也有些一蹶不振。
但好歹,能用了。
黎棠从理性上十分赞同江禾清的决定,但她总不能真表现得毫不在乎,因此露出了些许忐忑:“那要是他们回来看到自己同伴死了,要杀我泄愤呢?”
江禾清就站在已死看守者的尸首边,他身量很高,因为杀人时站的位置好,手速又够快,身上一点儿多余的血都没沾上,只是先前被那群人揍了一顿而有些狼狈,黑色发圈也断了。
长发凌乱地披散着,他有些不满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扫了一圈,走过来在黎棠面前蹲下,摘下她头发上的发圈,以手为梳将长发简单整理好,照旧绑束在脑后。
他没有立即起身,纤长手指撩开黎棠披散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突然笑了一下:“那就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了。”
黎棠:“……!”
果然她的第一印象没错,这个人就是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