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临川人不多,天空阴冷,他穿着大衣走出大楼,走出了几十米才觉得自己应该开车回家。
林清再度拦住他的去路,她红着眼睛望着他。
江雁声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面无表情,那双眼睛依旧一团幽深,里头积攒着化不开的阴郁。
他不说话,但也没转身就离开。
林清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她朝前走了一步。
他的保镖在林清距离他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出现挡住了路。
江雁声拨开了这人,林清抬头仰望着他,问:「歌儿到底去哪儿了?」
他眉眼间是浓得散不开的倦怠,眉眼到挺直的鼻翼都被罩在阴影里,眼眸眯了眯,他想说她在家里,但张了张口,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一直不给我电话,江董,我很害怕。」林清低下头。
他抬头看向天空,黑沉沉的天幕,沉重又压抑。
他忽地说:「我也很害怕。」
没人知道他在怕什么,林清被这句话整得莫名其妙,但江雁声再没给她开口问话的机会。
保镖强势地挡在她面前,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影逐渐融进了明亮的灯光里。
他临到深夜才回家。
保镖将车子开得很慢,一路上他都在后座抽烟,一支接着一支。
他特意让保镖将车子开到临大去绕了一圈,临近年关,临大都找不到几个人。
车窗降下,他伸了半只手出去,指尖猩红明明灭灭,长长的一截烟灰被风给吹散了。
后来回去已经深夜了。
半山别墅门口站着一个人。
保镖没直接将车子开过去,江雁声现在已是今非昔比,他树敌太多,保镖时刻都保持着自己的警觉性,他事先提醒了江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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