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雁声才抬头,却很快又低下去。
他却是摇摇头,说:「莫姨,我不困。」
莫姨心里一震,江雁声的声音好似快哭出来又好像他已经哭过一场。
她知道自己劝不动,要是劝得动,裴歌也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莫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远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江雁声就离开了医院。
他开车去见丁疆启。
还是那个凌乱的巷子,颇有特色的砖瓦凌乱错落,早晨还不是这条街最安静的时候,最热闹是晚上,最安静应该是中午。
这个点,三三两两的人正勾肩搭背从低矮的小门走出来,有人神志不清,但嘴里还哼着歌。
地下赌场此刻好似一只沉睡的兽,到了白天它就休眠,一旦到了晚上,它又找回属于自己的场子。
他将车停在巷子里,没着急走进去,坐在车里足足抽了快一包的烟。
驾驶位的车窗玻璃下,石板路坑坑洼洼,积了一堆烟头。
直到更多的人从里面了钻出来,他们个个都像行尸走肉。
江雁声弯腰钻进那道门。
还是曾经的那个包间,他站在门口丝毫没有犹豫,眸底漠然成一片,好似如今再没有任何事情能激起他的情绪。
抬脚用力踢开暗红色的铁门,厚重的门板砸到墙上,后立马回弹回
去,外面的一切声音都被隔绝了。
而就这短短十几秒的时间,江雁声刚抬腿迈步,「砰砰砰」地好几***全部打到他正前方的地方。
甚至于再近几公分,那子弹将穿透他的鞋尖。
弹壳在他身旁散了一地,有流弹贴着他手背的皮肤擦过,一阵灼热之后,淅淅沥沥的血珠滴落,无声地沁在灰色的地毯里。
那把黑洞洞的枪口就指着他的心脏。
杜颂被丁疆启发疯的动作给吓到,他拔起腰间的枪指着丁疆启,声音凌厉:「丁r,你冷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