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裴氏在西雅|图的一个制药工厂出了事,有好几个批号的药品在出海|关的时候被查,数以十万计的药品被扣押,涉事药品都被带回了当地的卫生部实验室检验。
这事发酵得很快,当天负责的所有人员都被带了回去。
这批药没过质检那关,当地卫生|部说这批药有大问题,这事闹的挺大,惊动了当地的政|府|部|门。
涉事的这几个批次的药品甚至是同一个类型的产品,在当地销售出去的、工厂里正在生产的都被召回,连药厂也被强制勒令整改。
当地政府和卫生部专员带人到药厂调查,一时之间闹得人心惶惶。
而路远手长,国内有些力不从心。
饶是这边已经第一时间派人赶过去,也无法降低损失和控制风险。
裴其华为这事忙得焦头烂额,一连好多批药都被查出问题,他们就显得十分被动。
国内国外努力了一段时间,事态才基本上被平息。
那好几批药品,后来经检验,只有一个批号出了问题,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当地的政|府态度强硬,有问题的药品已经被尽数召回,连工厂的存货也被销毁,可停工多日的药厂依旧不能重开。
裴氏咬牙承担下损失,可药厂要是迟迟不开,长期下去那才是大影响。
这事好不容易解决了一半,因为工厂不能恢复,裴其华气得直接进了医院。
他是心脏负荷过重,情绪本就不适宜大起大落,最近又没休息好,身体自然熬不住。
出于他的身体情况,医生强制要求住院半个月。
从他醒后这期间,几乎每天都有西装革履的人带着文件来找他。
但西雅图那事迟迟解决不下来,裴其华推翻了那人递过来的文件。
江雁声走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男人垂着眸,没上前,安静地立于一旁等着。
他这两年又长进不少,比起两年前,长了年纪也长了气质,如今人更加沉稳不露声色了。
从前还负责某几个房产项目,天天跑项目,而如今角色有所变化,已经调到了裴氏的核心部门。
甚至在今年裴氏年中会之后,他还购入了几点股份,成了裴氏无足轻重的股东。
派去西雅图的人都没把当地政|府搞定,裴其华数落那些人都是废物。
后来他没办法了,将这事给了江雁声。
裴其华靠着靠枕,抚着心口说:“雁声,这事要尽快,我们拖不起了。”
江雁声点点头,想了想说:“好,我回去交接好,晚上就飞一趟西雅|图。”
“好,去吧。”
因为这事在当地闹得还有些大,街头某些电视上放着关于裴氏的一些画面。
而江雁声此行要去西雅图,他前段时间刚上过临川的财经采访,一些街头也开始播放跟他有关的片段。
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那对方还咬着不放,多是钱没谈拢。
但裴氏也不会任人宰割,对方要多少就给多少。
……
这日傍晚,裴歌的室友Grace从外头带回来几本财经杂志。
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一本厚厚的跟金融相关的书,上头密密麻麻的英文,像排列整齐的小蚂蚁,旁边堆了很多荧光笔,用来做笔记。
Grace开门进来,见到裴歌一脸衰败,她将手上的杂志尽数扔到茶几上,跟她说:“论文就是折磨人,我今天下午刚淘到的好书,你先拿去看,兴许可以带给你一些灵感。”
裴歌说了句感谢,将笔插到绑着的头发里,像一根簪子,Grace觉得十分神奇。
她随手翻了翻最上面的那本杂志,兴趣寥寥,也没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Grace像是想起来什么,她冲过来坐在裴歌身边:“突然想起来,给你看个帅哥。”
Grace是个白人女孩,她的审美奇奇怪怪,参差不齐,这类金融杂志多是些上了年纪的企业家或者是行业翘楚,基本上跟“帅哥”无缘,要看帅哥只能去翻娱乐杂志。
可裴歌不想扫了她的兴,任由她翻着。
“喏,就是这位!”Grace将杂志摆到她面前,食指指着上面的那张脸:“太优秀了,第一次见到这么优秀的亚|洲男人,我喜欢他。”
就这么巧。
裴歌望着封面上江雁声那张脸,眯起眼睛,杵在书本上的铅笔芯倏地一声断了。
“怎么样怎么样?”Grace点着头,肖想:“看来最近换男友的标准得变一变了。”
见裴歌无动于衷,Grace将杂志抢了过去,鼓着脸问:“履历跟脸还有身材都还不够优秀吗?难道你们家那边这样的男子遍地都是?”
裴歌将杂志给推开,将自己的砖头书往中间推了推,她将铅笔芯按出来,说:“很难再找出来一个。”
“这就对了。”
下一秒,她又补充:“这种性情古怪、阴晴不定的,很难再找出来一个。”
裴氏在西雅图的工厂出了事裴歌是知道的。
她也曾跑到那边的基地去看过,见了从临川来的人,那半个月的时间里,她也尽自己所能在那边帮忙。
后来药品的事解决了就听从安排好好回来上课。
这边的学业马上就要结束了,不出意外她还会继续深造,不过地点不在西|雅|图,可能会去华|盛|顿。
但前提是她的毕业论文可以顺利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