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溪时整个人一僵,小心翼翼的走到男人跟前。
“父亲……您为什么会……”周溪时忐忑不安道:“我,我只是说想转学……”
男人不悦的看着和鹌鹑一样低头的周溪时,说道:“那你就不该给我打电话。一个小时后我有个收购会,飞艇从你学校出发到达会议中心,需要五十分钟,除去上下飞艇的五分钟时间,我只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解决这件事。”
男人接着说道:“只有弱小的人才会被欺负,你选择逃避与认输无异。你是我的女儿,所以我再怎么不喜欢你,也要给你一个机会。去把那个女学生带进来。”
最后一句话,他是对身边的保安说的。黑西装黑墨镜的保安点头,走向门口,从层层叠叠的学生中精准的拽出刘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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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时回头,看见往日高高在上的刘雨竟然也如她被欺负时一样露出惶恐的表情。她看起来吓坏了,双腿一直在颤抖。
不知为何,周溪时竟然觉得她可怜。
然后父亲接下来所说的话,让周溪时和刘雨一样开始颤抖。
他说道:“打她,打出血。”
什么?
周溪时没来得及反应,身边架着刘雨的保镖递了把小刀过来。
刀刃的寒光,让刘雨彻底站不住了,她不顾门口同学密集的视线,抓着周溪时的胳膊开始求饶。
接过刀的手开始颤抖,周溪时无法理解现状。
刘雨是很过分,可……罪不至此啊……
这可是刀啊!
在那么多人面前打她,这难道不是更过分的欺负吗?
脸色铁青的刘雨掉下了眼泪,周溪时看着这样的她,手中的动作怎么也继续不下去。
她扔掉了刀,冲父亲道:“父亲,我不能——”
一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所有人耳中。
“活该。”周溪时的父亲极度失望道:“五分钟到了,你的机会结束了。”
活该什么呢?
周溪时迷茫抬头,看见父亲带着人离开的背影。
门口的学生自觉让开一条道,在人走后又聚拢,他们的视线转移到了周溪时身上,从刚刚的慌张演变为幸灾乐祸。
投射过来嘲弄的视线,一寸寸的割去周溪时的肉。
许久后,身旁的刘雨笑了,仿佛是为了捡起来刚刚丢掉的脸面,她嘲笑道:“真没用,你父亲不要你了。”
周溪时瞳孔缩紧。
她明白父亲的话了。
她活该被欺负。
周溪时的求助失败了。
众目睽睽之下,父亲扇过来的一耳光彻底让周溪时走向了深渊。这所贵族学校里,每个人的家境非富即贵,谁会畏惧一个被抛弃的私生女。
但周溪时父亲到来还是给了学生们震慑,他们不敢对周溪时做很过分的事,可并不妨碍他们取笑周溪时。
她的名字被当作笑料,在整间学校传开,每一次的嘲弄都是对她灵魂的鞭挞。仿佛一刀一刀的剜她的心脏。
再到后来,她连被嘲笑的名字也没有了。兔子真正的成为了她的代名词。
比起孤立、排挤、取笑,把人称之为兔子的人格折辱才是最致命的。
周溪时的认知在慢慢改变。
她一开始很清楚的知道,这一切是刘雨的恶意。
可渐渐的,她怀疑自己了。
我真的没错吗?
如果我多一点点的防备,再对兔子多负责一点,情况是不是就会不同?
就像大家说的那样,无论如何,没保护好兔子难道不是我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