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兰的视线在这几个人当中移动,末了他咧嘴一笑,就像是没发现这个小小的不快完全就是他引起的:“好吧,朋友,”他恶劣地加重了自己的语气:“让我们为朋友干一杯他率先举起银杯,然后其他人也陆续回应了他的举动,虽然伯德温像是有点被他恶心到了,然后我们继续讨论……”他无视有些僵冷的气氛,“有关于军队的那些事情。”
“我们现在有多少人?”
“三千五百名。”修说。
“我记得之前只有三千名左右,”凯瑞本说:“而且你告诉过我们,其中有些士兵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
“有更多的人从高地诺曼……离开了,”克瑞玛尔选择了一个比较温和的单词,但李奥娜与伯德温,还有修依然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悲哀与悔恨的神色:“还有一些人……”
“一些人掀起了叛乱,”李奥娜说:“新王处死了他们与他们的亲属,还立起了木桩,从叛乱的领地一直矗立到王都,每个参与,或是被怀疑参与叛乱的人都被脱掉了衣服,施以木桩刑,他们领地中的自由民、佃农与商人因为被认为为叛乱提供了食物、盔甲与金币,而被收没了所有的财产,被戴上镣铐,判为农奴又或是被卖给奴隶商人,我这里有几个孩子,他们的父母就是高地诺曼的商人,其中一个还曾经是城市中的议员。”
“他疯了。”亚戴尔说,他没有接受过如何成为一个统治者的教育,但在罗萨达的圣所里,多的是图书让他来了解这些身居高位的人。
“也许是因为我的原因。”李奥娜说,“他孱弱的身体让他无法生下自己的孩子……”
“等等,”葛兰忍不住打断了她:“那么我谋杀了谁?”他可没忘记自己最大的罪名。
“那个孩子。”李奥娜支起手臂,手指无奈地交叉起来:“是我的祖父,也就是高地诺曼的上上位老王提出的一个要求,因为有人怀疑他有着一个无能的宦官儿子他威胁我的叔父说,如果他不能让一个女人生下孩子,我的叔父就会被驱逐出高地诺曼。”
“真是活见鬼。”葛兰说。
“我们高地诺曼人很在意这个。”修解释说:“尤其是他已经成为了高地诺曼的王。”
“心有戚戚者,当然总能听见鬼祟在耳边细声低语。”精灵游侠摇着头,这对他们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但一想到这后面意味着什么,凯瑞本就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至于军队……”异界的灵魂看向李奥娜与伯德温,是的,在大多数人的认知了,这些士兵和骑士都应该是属于侧岛的,因为他们所居住的土地的所有者不是李奥娜也不是伯德温,而是克瑞玛尔,但不管是异界的灵魂还是曾经的不死者,都不会觊觎这份在旁人看来十分可贵的力量,异界的灵魂是因为有着它必须恪守的道德规范,而巫妖根本就是不会对一群傻乎乎的大兵感兴趣,所以这件事情究竟如何决定还是要看他们两人。
李奥娜轻轻碰触了一下伯德温后,将酒杯移动到自己的唇边,将主动权交给了她的爱人,伯德温向她微微一笑,“五百人。”
“是不是有点少?”葛兰说。
“如果他有所抱怨,”伯德温说:“告诉他,我们在面前数量接近十万的兽人时,也不过两万人而已。”
再然后他们短促地讨论了一会有关于侏儒麦基的问题,说实话,一个侏儒在吟游诗人的诗歌中从来就是充当助纣为虐的那一个,他们就像地精一样躲藏在深深的地中,用发红的小眼睛盯着每一个敢于向恶毒的统治者发起挑战的英雄,细小的,淬毒的弩箭或是巨大并散发着油铁臭味的魔像是他们最常使用的武器,不过并不能对主人公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更像是个丑角或是笑料这当然是种错误的说法,就他们现在所看到,侏儒压根儿就是一种自私到了极点的种族,他们根本不可能被用来充作障碍,在还没看到敌人踪迹的时候他们就会跑得无影无踪了他们之中最大胆的那些也不过是如同在东冠岛上的那些,围绕着陷阱中的猎物吐上几口唾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