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包县令,白芷姑娘携同她的父亲已然到了。”
次日,包勉刚从其住所踏入花厅之际,捕头杜顺赶忙匆匆前来禀报。
包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说道:“速速将白姑娘父女请至花厅,并奉上香茶。”
杜顺领命而去,随后便将白福父女迎进了花厅。
包勉抬眼望去,只见白福头上戴着黑色方巾,身上穿着靛蓝色圆领袍,面容消瘦,还留着山羊胡,看上去大概有四旬左右的年纪。
“草民白福,拜见包县令!”白福刚踏入花厅,便赶忙躬身向包勉作揖行礼。
包勉连忙抬手虚扶道:“白仵作,无需如此多礼,快快请入座吧。”
待白福父女坐稳之后,包勉望着白福说道:“白仵作,令爱昨日对本官言讲,声称你曾经乃是仵作?”
白福赶忙起身,极其恭敬地回应道:“回包县令,草民的确曾经担任过仵作一职,只是……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草民因而被革去了职务。”
包勉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轻点了下头,而后接着询问道:“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呢?白仵作但讲无妨。”
白福不禁长叹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说道:“六年前,草民曾担任杭州府的仵作一职。只因在一件杀人焚尸案中,有人向知府行贿,使得知府将此案判定为死者不小心打翻了烛台从而引发大火,最终导致死者被活活烧死。草民察觉到其中有异样后,曾多次向府尹进言提醒,可结果这才……”
包勉紧紧皱起眉头,紧接着追问道:“这才怎样呢?”
白福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接着叙说道:“就因为如此,草民遭到了府尹的污蔑,说草民收受了他人钱财,故意去扰乱案件,不但革除了草民的仵作职务,还将草民关押了好些时日。自那之后,草民便心生绝望,黯然离开了仵作这一行当。”
包勉静默沉思了好一会儿,而后说道:“白仵作,过往的事情已然成为过去,现今本官相信你的品性和能耐。本官决定聘请你为县衙的仵作,每月给予二两奉银,不知你可愿意?”
白福激动万分,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花,忙不迭地跪地磕头道:“包县令真乃是卑职父女二人的再生父母,草民愿意!草民愿为包县令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包勉连忙将他扶起,微笑着说道:“白仵作快快请起,以后县衙就仰仗你了。”
白福缓缓起身之后,包勉朝着花厅外面吩咐道:“耿捕头,你先引领白仵作去与杨仵作进行交接事宜,而后再去寻找文主簿,让他到账房支取二十两纹银,以此作为杨仵作返回家乡的盘缠费用。”
耿捕头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着白福去办理相关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