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门响,皇帝仍是闭着眼。
楚铭征坐到皇帝对面,问:“父皇宣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皇帝抬眸,冷眼如炬:“朕听闻,你亲自送沈言回家,还给他请大夫?”
楚铭征起身跪下,惶恐道:“儿臣只是想要来沈言手里的证据,为父皇分忧。”
啪的一声,皇帝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怒道:“你也觉得是朕做的?”
“儿臣不敢!”楚铭征俯身叩首。
若不是派去的锦衣卫听到他说了一句“陛下是天子,天子就不能有错”,他真的以为,他想利用此事,对付自己。
可此刻,皇上看着,心里生出一股割裂感。
“要来了吗?”他问。
楚铭征摇头,“儿臣打算晚上再去一趟,绝不让他妖言惑众。”
“起来吧,我们不仅是君臣,还是父子,别动不动就跪。”皇帝温声安抚一句,将从沈言家中找到的证据递给楚铭征。
楚铭征怒道:“就凭这些,他怎么敢污蔑父皇?”
“是啊!”皇帝感叹:“可他这么一闹,倒像是朕指使的忠信伯一般,征儿觉得该怎么办?”
“父皇!”楚铭征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既然事已至此,只能公审。至于忠信伯背后的主使……”
他顿了一下,肯定道:“必然是匈奴。匈奴散播谣言,想让我大晟君臣失和、民心涣散,从而趁乱发兵,狼子野心,彰然若揭。”
皇帝对这个儿子刮目相看,只是:“大晟与匈奴和亲不久,就出这样的事情。”
楚铭征劝道:“父皇,事有轻重,没有比匈奴更好的理由。”
是啊,皇帝拍板:“好,此案就由你主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