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映入眼帘的都是旱灾饥荒景象。

天空,那曾经蔚蓝如洗的穹顶,如今被厚厚的灰尘所遮蔽。阳光穿透云层的光芒变得苍白而无力,仿佛是神只洒下的怜悯之泪。

大地,在无尽的炙烤下龟裂。

田野,一片片焦土,像是被火焰灼烧过的废墟,毫无生机可言。

那些曾经挺拔的庄稼,如今只剩下干枯的秸秆,在微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哀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气息,偶尔一阵风吹过,带起一阵尘土,让人不禁捂住口鼻。

虾仁在路上遇到不少其他村的流民,一个个都面黄肌瘦,不少人倒在地上,而这一倒,有很大的概率是再也站不起来。

所以道路的两边,时常看到一些已被饿死的饥民尸体。

苍蝇在上面不断徘徊,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

灾情形势严峻,北方有超过三千万人成为南下逃荒的流民。

但能活着到南方的,有一半就不错了。

烈日愈加毒辣,温度逐渐上升。

虾仁便从板车里面取出五个草帽,一家人每人各自一个,以免晒伤中暑。

“爹爹,三丫好累好渴,实在是走不动了。”

三丫大口喘着气,身上汗流浃背。

四岁的她,能在烈日下持续走两三个小时,还推着板车,这着实不容易了。

对此,虾仁将三丫抱起放在了板车后面空出来的位置,并拿出水囊给三丫,随后向着家人说:“要是累了渴了,就知会一声,不要强忍着。”

大丫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向着虾仁说:“爹爹,我不累。”

二丫摇摇头说:“我也不累。”

临近正午。

在大河村里正的组织下,长长的队伍进入一片山林当中。

“咚咚咚——”

“大河村人在此地休息一个时辰之后再出发。”

里正敲响了铜锣,高声喊道。

虾仁一家在一处树荫下休息,三丫拿出水囊,朝着虾仁微笑道:“爹爹,你喝水。”

“三丫真乖。”虾仁心中一暖,摸了摸三丫的脑袋,随即继续说道:“爹爹不渴,你们先喝。”

“不……爹爹先喝。”

三丫嘟了嘟嘴,一脸坚持的模样。

虾仁实在是拗不过三丫,便接过水囊,喝了一大口,就将水囊递给了二丫,随后水囊相继传给了大丫和姜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