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
意识,渐渐模糊……
意识再度回归的时候,我感觉浑身像是被马车碾过一样,酸痛无比。一睁眼,就对上了陆砚绎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他坐在床边,神色复杂,有担忧,有懊悔,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醒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我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却被他一把按住,「别乱动,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他的手温暖有力,像是带着电流,让我猛地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他眼中的厌恶,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我的心口,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王爷,演戏演够了就回去吧,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陆砚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明明是他先推开我的,现在又何必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我,苏沫,可不是那种任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傻白甜。
「小姐,您终于醒了!」白炎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看到我醒来,脸上满是欣喜。
「白炎,你怎么在这儿?」我接过药碗,却并没有喝,只是轻轻地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苦涩味扑鼻而来。
「王爷担心您的身体,特意命属下熬了药,寸步不离地守着您。」白炎说着,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小姐,您和王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王爷他……」
「白炎,」我打断他的话,「我的事,你不用管。」
白炎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我一口喝下那碗苦涩的药,心里却像灌了蜜一样甜。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也只有白炎,是真心实意地关心我,在乎我。
我放下药碗,看向白炎,「白炎,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想要离开这里,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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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驾到!」
我的心猛地一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陆砚绎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跟我走!」
「去哪儿?」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跟我去见皇上,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陆砚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
我冷笑一声,「我想要的一切?你能给我什么?你能给我自由吗?你能给我爱情吗?」
陆砚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和……
渴望?
他,在渴望什么?
他渴望什么?呵,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自己千百遍,得到的答案却一次比一次令人心寒。
我用力地甩开他的手,他的手劲大得惊人,在我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红痕。「陆砚绎,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无非是想把我当成一件礼物,献给皇上,换取你想要的权力!」
「苏沫!」陆砚绎低吼一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就被掩盖了下去,「你一定要把我想得这么不堪吗?」
「难道不是吗?」我冷笑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哪一点还像你记忆中的沫颜?从我醒来那一刻起,你眼中的厌恶就从未消失过,不是吗?」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尖刀一般,狠狠地刺痛着陆砚绎的心。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眸中已是一片冰冷。
「苏沫,我最后再说一遍,跟我走!」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只要我敢说一个「不」字,他就会不顾一切地将我带走。
「如果我说不呢?」我挑衅地看着他,我知道我的倔强只会激起他更大的怒火,但我已经受够了这种被操控的人生,哪怕只有一刻,我也要为自己而活。
陆砚绎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他的眼神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危险而迷人。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喷洒在我的脸上,带着一丝灼热的温度。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暧昧而危险。
就在我以为陆砚绎会不顾一切地将我掳走的时候,他却突然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