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炎西细作园中的一花一草罢了,都说苏家女有容乃大,吃的渣滓比人家后花园还多,不在乎多他一个。」我调笑的语气,旁人不知其中深意,倒是苏家父兄气得在后连连发抖。
餐厅,学院派出身的老爹与位高权重的本家都不知如何应对,我还是那个熟知人情世故的苏沫。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巧笑看着那使臣强装镇定,「换了是我嫁去炎西,怕是早咽了黄土,这么想归化我国土,莫非对我国的王婿有巨大信心?」
众人哄然而笑,陆砚绎不动声色间,亦轻轻瞥过我一眼。眼神?哪有什么敌对?我可是温婉有礼,柔弱如莲的沐贵妃呢……
「既王妃有意牺牲驱护,那苏爸爸不如成全了她,权当小王爷的一桩美事。」齐菲尔始终借此机会补上一刀;「人就只是会为了钱才微蝇苟利――」
「可沐贵妃偏偏是两者皆非,」我眉间微凝,身影优雅淡淡道,「美事?鄙谈?你嘛,你五岁就失去了我。」
「希望齐王殿下瞒住了各位,从小到大我苏家搭建的地方,不知足否让你骄矜。」我扬起眉眼,似倨似傲。
「当然,其中少不了沐贵妃的多金。」齐菲尔不依不饶,只是这争辩好像从来都是吃亏的那方?
「齐家的是非恩怨我不做评判,淮海养出的孩子不只有功名。」我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说白了,现在咱也是兜率宫里土生土长,玉琢成。
「你们沫颜要是真就不笨,那怎么就被陆砚绎刺激得当场投怀送抱呢?」齐菲尔冷哼一声,一副我不信但就是嘴硬悠悠道:「人不都说丑妻近地家中有福吗?你茅子见过多少高位?」
她笑一声,声音却清冷如玉,「是故寻常巧难敌这玉枕寒。而庄生梦蝶,栩栩然殊也是一种快乐,王府的那些挫出苦瓜变数,我不知道的可多了,」她安闲如古玉,「比如说,齐王殿下的心拉远得有多僵硬,辐射好远都能震透回声。」
「而你嘛,」她落口柔声,却让齐菲尔面如土石,「你五岁就失去了我。」
「这宴席给我的启发是两颜惊人,衷心希望能强靠娘家各自安生。」她告退了,也无所谓沦落,「祝苏大一直都有钱造屋花。」
这是我第一次正面交锋,我意识到了,现在我是这个局面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