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的终身毁了就没事了?”
这个问题令安律哑口无言。
他知道这件事多么糟糕,但她伤害人是事实,江辰羽奄奄一息同样是实情。无论原因为何,安家理亏在先,就算由他亲自上庭也无法逃避指控。
因此,安律自私地决定:“江家会善待孩子的,毕竟他们看重的是牧雨晴的独特天赋,如果真有这么个孩子,他们肯定会宠溺得无法自拔,所以……”
“所以,牧雨晴牺牲一下,捐献一个卵子罢了,你觉 得没什么,是吧?” 方韩接过他的话语,尽管语气中的讽刺让安律不满。
他并非不清楚此事道德有亏,但在他心中,自己的姐姐始终更重要。何况他心底总觉得这件事并非与牧雨晴全然无关。
方韩看穿了他的心思,眼神变得更加阴郁。
接下来的每个字、每个标点符号,似乎都被冰雪覆盖:“就算是我这种人,也知道生个孩子远非三言两语能决定的事。你还跟我扯这些歪理?不想让你姐坐牢,就想让牧雨晴牺牲掉自己的亲骨肉,替你姐永世被困江家吗?”
安律辩护道:“那怎么能算是坐牢?”
方韩冷哼:“不然呢?让她假装孩子是江家生的,和自己无关,放任自流,生死不顾,就像她的妈妈对他/她一样?让孩子自由生长,无牵无挂,任其生死?”
他一向言辞尖锐,如今愤怒加剧,更是嘲讽无比:“牧雨晴欠你姐多少?要用这样的方式偿还?”
安律闻言心如绞痛,嘴角扬起苦笑,牙关紧咬:“对,她就是欠我姐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姐也不会摊上这等大事……”
方韩无言以对,看向安律的眼中渐染寒霜……
安律的话语实则是气话。毕竟他是安家人,从小受到良好教育,明晓大道理,作为一个律师,他的价值观也十分端正。可姐姐这事实在太棘手,令他万分头疼。
主动提及其实是他的让步,他不想与方韩针锋相对。只是对方的强硬使得谈话转向对立。然而话已出口,他决定不再收回,只是硬起头皮迎着方韩凌厉的目光……
冰冷的男子眼神沉如磐石,侧首盯住对方,语气庄重且严峻:“莫非是沐玉晴亲手教导你姐挥瓶子?还是说沐玉晴指点的那个渣滓设计陷害了你姐?安兄,这指控似乎不合逻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