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宏朗新属盛枝儿,恐怕不会听陆夫人的话,若陆夫人和他夫君一条心,你就不怕打草惊蛇?”谢墨玹问。
“确实有这个风险,所以我才要见一见陆夫人。”
苏依依看向谢墨玹。
“陆宏朗被盛枝儿所骗,若他知晓宋成业和盛枝儿的关系,你认为,他会不会反?”
谢墨玹皱着眉,双唇抿成一条直线。
“我会杀了他全家!”
苏依依:“……”
“咳!这个话题暂时打住,我先去见见陆夫人,你安排安排,明日一早进城。”
“好!”
幽暗的茅草屋内,是不是传来一两声咳嗽。
但比起先前,这两声咳嗽的音量显得并不虚弱。
吴奚凤端了碗水走到陆老夫人跟前,小心翼翼的让她饮下。
陆老夫人喝了几口便推拒开。
“我这几日身子好了许多,倒也不必什么事都紧着我,多给曲儿留着,他还小,受不得这样的苦。”
陆淑兰看着被木板盯上的窗户,缝隙间能看到外面大雨倾盆。
明明该高兴的事,她却始终开心不起来。
“一年了……总算下雨了……”
“是啊,总算下雨了!”陆老夫人重复。
“姑姑,若是下雨,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去洛北了?”
曲儿稚嫩的声音响起,在场之人却没有一个回答。
陆淑兰捏了捏他的粉嫩脸颊,做了个鬼脸。
“小屁孩子,倒操起大人的心思来了,怎滴?我们全家都去了,独独留下你留在临北可好?”
“不要不要,曲儿要和奶奶,母亲还有姑姑一起去洛北,曲儿不要一个人留在临北。”
“小东西!”
陆淑兰皱了皱鼻子,嗔笑道:“你倒是个马屁精。”
“唉——”
陆老夫人长叹一声。
“这雨下得也不知是不是时候,瘟症未除,恐怕又得添新症。如此下去,临北的百姓还怎么活……”
吴奚凤将碗放在一旁,低垂着头始终没有说话。
她不愿相信临北的一切都与她夫君有关。
但即便陆宏朗身正不阿,那临北的百姓遭遇的一切又是什么呢?
为人官者,却对疫症不管不顾,不管如何,都算失职。
她幽幽看着缝隙外的雨,听着大雨滂泼下的沥沥水声,心口堵得慌。
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