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受不住母蛊钻心蚀骨的反噬之痛。
但他这会儿,却全然没空管噬情蛊的反噬。
反而再次念起催动子蛊的口诀。
看着他的动作,谢临珩眉间溢出讽刺。
片刻的功夫,宋今砚口中大片血液吐出。
他不可置信地喃喃摇头。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东陵没有制蛊的世家……噬情蛊又极为少见,更别说将子蛊活着的时候强行引出——”
说到一半,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
话音戛然而止,隔了几息,忽而边咳血边大笑,样子几近疯魔。
“……真不愧是在边境让敌军闻风丧胆的谢将军,连月冥国池家的人都能策反并收为己用!”
谢临珩没理会他。
片刻后,冷睨着疯魔模样的宋今砚,他只道了一句:
“半个月前,宋顼已被急召回皇城,今日午时,宋家上下,满门处斩,无一例外,包括你的父亲。”
宋今砚神色忽的凝滞住。
他像是被人定住一样,足足维持着这个姿势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冲上前,拼命抓着铁栏,疯狂拍打着,口中的话,字字啼血。
“不关旁人的事!”
“不关我父亲的事!他不知道我与北境合作,他一点都不知情,你们不能杀他!”
对于宋今砚这会儿早已为时已晚的彻悔,谢临珩脸色并没有任何波动。
“宋顼知不知情,谁能证明?又有谁在乎?”
“抄斩之罪到了眼前,才想起你们的父子情谊,那你诈死与北境勾结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一天?”
“还是说——”
“你与北境联手时,就这么笃信,一定能将东陵皇室杀尽?一定能吞并东陵?”
宋今砚再也撑不住自心口蔓延至全身的疼,他眼底又恨又悔,跌坐在地上,一边咳血,一边摇头说不可能。
……
巳时初。
谢临珩从大理寺回来。
虞听晚已经醒来。
见他回来,她放下书卷抬头看过来:
“这么早,你去哪儿了?”
谢临珩朝她走来,没隐瞒,如实道:
“大理寺。”
音落,他又补充:“今日午时,宋今砚处斩。”
虞听晚只不轻不淡“哦”了声。
神色有些淡漠,什么都未说。
对这个消息,也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