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际,她想跟她多说几句话,但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怕说多了她就走不了了。
虽然楚淮叙先前说过,将来有一天她若是想离开时,她能随时自由离开楚府。
但,能自由离去的,是容穗。
不是池容穗。
容穗越过秋觅,往前走了两步。
须臾,她又慢慢停下脚步,转头往后看过来。
秋觅还站在刚才的位置,朝着她这边单纯又傻乎乎的笑着跟她摆手,“姑娘,奴婢去煮姑娘爱喝的羹汤,您可要早些回来呀。”
容穗喉咙发酸,眼底也有些烫。
她以笑回应,对她说:
“昨日闲来无事,给你配了几副香,都是你先前说好闻喜欢的香料,就在我房中桌案上,你待会去拿。”
秋觅有些讶异,也有些意外。
她还想再说什么,但容穗已经转身往外走。
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秋觅眼眶忽然就模糊了。
方才那股被她压下的,容穗想要离去的念头再次浮上心头。
连带着,她捏着手中信件的力道都有些发紧。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想上前拉住容穗,更想立刻将手中这封信送去楚时鸢那里,跟着容穗一起出府挑香料。
容穗虽然不爱出门,也鲜少出府,但楚淮叙从未限制过她的出入。
先前陪着楚时鸢去百香阁挑选香囊和脂粉的时候,便出府过几次。
府上的小厮基本也都认得她,她说要出去买香料,小厮也都未拦,直接让她出了府门。
秋觅在青玉阁中左等右等。
等着容穗交代的半个时辰过去。
可越是等,心底那股空落落的不安就越是强烈。
最后,她终究是没等到满半个时辰。
在还有一刻钟左右时,就跑着去了楚时鸢的院子。
今日先是定亲,后是蛊虫发作,一阵慌乱下来,楚时鸢刚得空坐下喝了口茶,秋觅就在外进来。
“小姐,容姑娘让奴婢将这封信转交给您。”
“容姐姐?”楚时鸢立刻放下茶盏接过信,嘴里说着,“容姐姐这会儿在做什么?我正想着喝口茶就去青玉阁,今日多亏了容姐姐将那蛊虫帮晚晚引出来,还有哥哥他——”
话还没说完,当楚时鸢展开信,看到信中的内容后,话音猛地一滞,她惊得骤然起身,声音都变了调。
“容姐姐走了?!”
秋觅心口重重一沉。
她立刻问,“姑娘还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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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时鸢一行一行看下来,脸色越发凝重。
“容姐姐没说,但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