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终于肯看他,她眼眸清凌澄澈,乌黑的瞳仁压着点薄怒,对上他敛着淡淡笑意的视线,还是那句:
“本公主什么都不缺,谢大人只要别再半夜三更翻人窗就行。”
半夜三更……
他敛了敛眸,唇侧弧度不变。
一反常态地一口答应下来。
“可以。”
一个做惯了某件事的掼犯突然说以后不做这种事了,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不信。
虞听晚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她看向谢临珩的眼神不能说是半信半疑,只能说全是疑。
但谢临珩没过多解释,淡抬着眼皮,懒笑看着她,指尖点了点奏折,薄唇轻阖。
嗓音低醇慵懒,像钩子一样剐蹭人耳膜,“小公主,继续?”
虞听晚耳朵尖几不可察地动了下。
她垂下视线,目光落在奏折上,掩饰性拿起了另外一份折子翻开。
谢临珩静静看她片刻,眉骨轻挑,看了眼她手中的折子,继续今日的任务。
……
虽说虞听晚对谢临珩嘴里的那句‘承诺’不抱几分信任,但一反常态的,接下来这三天,他还真是再没翻过她窗。
原本天天想着弄死芙蓉殿中‘小虫子’的岁欢,见她们公主这几日脖子上又没印子了,虽有些狐疑,但也没再时时刻刻想着跟那些扰人的虫子斗智斗勇。
—
谢临珩一连在皇宫待了七八天,在回府后,沈知樾第一时间赶回了谢府。
他捏着宝贝箫,大步流星进了谢临珩的书房,对着书桌后不知在看什么东西的谢临珩发牢骚:
“我说哥,你这是干什么去了?要不是义父整日悠哉悠哉的,一点都不着急担心,我还以为你和谢府断绝……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