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珩也不打扰她。
就静静待在一旁。
她看书,他看她。
直到天色破晓,雨水终于有渐停的趋势。
谢临珩侧过身,往窗外看了眼。
随后他往里走去,直到停在虞听晚面前。
看了一个多时辰的书,虞听晚眼睛都发疼。
她放下手头的书卷,往后倾了倾身。
仰头,看向他问:
“谢大人要走了?”
他眼尾轻挑,“雨将停,天也快亮了,公主总说臣见不得人,再不走,被人看见了,就解释不清了。”
听着他一口一个‘见不得人’,虞听晚额角乱跳。
不等她开口,他收了戏谑的神色,话中多了几分正色。
“臣想向公主借一个人。”
虞听晚咽下方才的话,问,“谁。”
“公主的暗卫,郜阳。”
一刻钟后。
谢临珩从公主府翻墙出来。
天色已经蒙蒙亮。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路面很是潮湿,偶尔低处洼仄的地方还有积水。
宋今砚在公主府院中等了整整一夜。
都没等到那扇寝殿的门打开。
天色破晓之际,他衣衫潮湿,死死攥着拳往寝殿最后看了眼,猩红眼底藏起不甘与晦暗,转身往外走去。
只是不曾想,刚出来公主府的门,就在外面的朱雀街上碰见了他此生最忌惮、做梦都想将其踩在脚下的人。
宋今砚站在公主府门口,停住脚步。
眼眸沉沉地朝侧前方谢临珩那边看去。
以一种公主府主人的身份质问:“天都还没亮,谢大人在这里做什么?”
谢临珩冷“呵”,慢吞吞停步,立在朱雀街另一侧,不紧不慢地掀唇,“谢某路过,不行吗?”
“还是说——”他语调中多了讥讽意味,“这公主府是宋公子你的,别人连过都不能过了?”
宋今砚脸色难看,“天还未亮,谢大人就在公主府门前乱晃,传出去,有损公主清誉。”
谢临珩可不惯着他,反唇相问:
“原来宋公子还知道清誉二字?那宋公子还在成亲当天出府跟人私会?”
“这等丑闻,可早就传的皇城处处皆是了,宋公子怎么不说你的所作所为更损公主清誉与皇家颜面呢?”
宋今砚脸色更为阴沉。
谢临珩懒散地拂了拂袖,看也未再看他,在宋今砚难看至极的视线中,心情舒畅地回了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