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的嗓音,冷到了极点。
“父皇,您对泠妃娘娘执念半辈子,想来最是能理解儿臣的心意。”
“您今生非泠妃娘娘不可,巧的是,儿臣这辈子也非宁舒不可。”
“儿臣的太子妃,只有一个人,先前父皇允诺会给我们赐婚,但如今既然父皇如此不赞成我们,那儿臣也不需要您来赐婚了,我想要的,我会自己得到,不需您来成全。”
说罢,他转身。
想到什么,又加了句:
“还有,父皇若是想讨泠妃娘娘欢心直接下旨赐婚,那您下旨便是。”
“只是这赐婚圣旨,进不了宋家,也出不了皇宫。”
音落,他径直离开。
徒留谢绥满脸盛怒,将一旁其余的茶杯尽数砸在地上。
碎片乱溅的声音,噼里啪啦持续传来。
王福小心翼翼进来,看着那砸在脚边的茶壶,他立刻跪下,“陛下息怒,切莫气坏了身子。”
“放肆!放肆!”谢绥连连怒道。
他重重拍着扶手,手指都被谢临珩气得发颤。
“朕的好儿子啊!你们太子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父子俩公然反目。
连这层表面关系都不顾了。
王福小幅度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一声不敢吭。
心里无声暗忖:一个掌着实权的储君,怎么可能会受他人摆布。
—
霁芳宫。
司沅在殿前,等谢绥的消息从早等到晚,都没有等到半点风声。
贴身侍女青兰拿着披风过来。
披在她身上。
轻声劝道:“娘娘,天晚了,夜凉,我们先进去吧?”
司沅没动,执着地看着霁芳宫大门的方向。
不死心地又问一遍:
“青兰,承华殿那边有消息了吗?”
青兰顿了顿,低声说:“……还没有。”
司沅手指一点点收紧。
“就一道赐婚圣旨,都一天一夜了,还写不完吗?”
这话,青兰不知道该怎么回。
若是说只写一道圣旨,一盏茶的时间都用不了,一天一夜,怎么可能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