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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设了三天。
第二天下午,骤雨初歇,裴景淮站在屋檐廊下同周木和周老爷子说着话,一语未毕,就见管家急匆匆走了过来,说裴云业回来了。
周木皱了下眉,但碍于自己父亲在场不好多说什么,周老爷子冷哼一声:“这个不孝子,现在倒是舍得回来了,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死在外面了!”
裴景淮轻笑:“我知道了。”
管家又走近了几步,压低声音急道:“一起回来的,还有二少爷的妻儿,他家那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可是没礼数,刚还把叶小姐当佣人使唤。”
裴景淮挑了下眉:“我家那小孩是怎么表现的?”
管家眉目舒展了些:“叶小姐没理他们,表现的落落大方,衬得他们那叫一个刁蛮无礼。”
裴景淮满意的嗯了一声,朝管家摆了摆手,对周老爷子道:“周叔且让周木陪着,在这儿歇歇。我去正厅处理一下家事。”
周老爷子点点头,又不放心的嘱咐道:“人多,又是白事日子,注意分寸,别让旁人瞧了笑话。”
裴景淮颔首:“您放心。”
周老爷子看着他的背影,到底还是心下不安,忙是让周木跟了过去。
……
灵堂里,裴云业带着妻儿跪在裴老爷子的遗像前,当着还未散尽的众宾客的面,满是隐忍的,纵着妻儿哭天抢地,但就是光打雷不下雨。
叶知让在近旁瞧着,只觉他们的演技拙劣到了极点。
周围宾客更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俨然是看起了热闹。
过了五六分钟,裴景淮拿着他那根银蛇手杖,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手杖点地的哒哒声越发逼近,就在裴云业回头的下一秒,裴景淮嘴角挂着毫无感情的微笑,在众人意料之外的惊呼声中,他手里那根手杖重重朝裴云业挥了过去,径直打在了他背上。
周木急匆匆跑来,一把拽住了还欲再次挥打的裴景淮:“景淮,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冷静点儿!”
裴景淮没说话,他挣开周木的束缚,向前走了两步,把手杖抵在了倒地的裴云业的背脊上,他手上用了几分力,痛苦的呻.吟从裴云业口中溢出:“裴景淮!爸如今尸骨未寒,你怎么敢当着他老人家的面这般大逆不道!”
裴景淮冷笑着长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他抬头望着老爷子的黑白遗像:“我只是替爸做了他最后做不动的事,我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