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让满口应下,挂了电话,她也不敢耽搁,忙是出门下楼走进了裴景淮的书房。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来,书房和别的房间一样,都是空荡荡的,原木书桌后面一整面墙的书架也几乎全是空的,只有中间的两格里摆着两个没什么特点的小摆件。
书桌上,除了电脑就只有一份文件,完全不需要找。
叶知让在桌前坐下,想象着裴景淮每晚坐在这里处理工作的样子,她拿起桌上那只孤零零的钢笔,假装潇洒的虚画着划了划文件,算作签了名,演完,她看着电脑屏幕清了清嗓子,皱着眉头,故意粗着声音道:“叶知让,过来。”
“小孩,你再考不及格,我就把你扔出去。”
“你到底怕我什么?”
“我和你说过什么?”
叶知让学着,忍不住笑了,她觉得自己学得真的很像。
坐了一会儿,她转着椅子后退,去看书架上的小摆件,这一看,她就发现了问题,有一只木雕的大象脚下踩着一枚她很眼熟的竹叶书签。
不凑近仔细看,还真是不容易发现。
她站起身来,伸手移开大象,拿起那枚书签,仔细看了看,这次不是演的,她的眉头真皱了起来。
再想想这两次她收到的叹号写的回信里的内容,那种遣词造句和语序语气,根本就太像是小叔会和她说的话了。
包括小叔几次三番问她如果哪天收不到回信了,会怎么想?
还有,他那么怕麻烦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帮她收信寄信?
可如果他就是叹号,或者说,他扮演了叹号,又是为什么呢?
叶知让把书签放回原位,转身拿起桌上那只钢笔,打开笔盖在手上画了一下,是蓝黑色的墨水,叹号给她写的回信里的字迹也是蓝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