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工作养活自己,要么设法叫男人养活自己。”姜晓穗打趣,“仙女也要饮露,二婶断了你的花销,你总得自己想办法吧。”
姜晓麦无限落寞。
她在家里待得太久了,一步也不愿意出去。可晓穗说得对,妈妈嫌她一事无成,早已看不惯了。年初晓穗考上复旦,彻底刺激了她,把自己捉到卫生院去,想逼她长成独当一面的女人。
其实妈妈没有错。
那她的理想有错吗?也没有吧……
而且自己不是不想反抗,是没有能力反抗。
姜晓穗没从姜晓麦口中听到“我一定要考大学”这样信誓旦旦的话,不觉遗憾,但转念一想,姜晓麦正是这样性子的人,也便莞尔一笑。
乡下气温比海市还低,好在头一晚,有周瑞华充当人形暖宝宝。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贴在他身边,睡得十分餍足。
第二天早上醒来,姜晓穗遗憾地说:“唉,晚上你不在,我和宝宝要挨冻了。”
周瑞华倒真有几分不放心,再三恳求:“夜里一定照顾好棠棠,别让她冻着了。”
“知道啦,我给她裹得厚厚的睡。”姜晓穗笑,“母凭女贵嘛。”
周瑞华忍俊不禁,低头在母女俩的脸上分别落下一吻,对周意棠说:“爸爸今天回海市,半个月后来接你,乖乖听妈妈的话,好吗?”
周意棠睁着乌黑水润的大眼睛,笑容仿佛世上最灿烂的荷花,喉间咕哝一下,忽然蹦出两个字:“爸爸。”
清脆、响亮、奶声奶气。
夫妻俩都惊呆了。
姜晓穗轻轻捧住小宝贝的脸,急道:“乖囡,叫妈妈。”
周意棠:“爸爸。”
姜晓穗咬牙:“妈妈。”
“爸爸。”
“……”
妈的!
“你把她一块儿带回海市吧。”姜晓穗气死了。
周瑞华笑得春风得意,眼睛弯成两轮月亮,轻轻吻着周意棠的脸蛋,说:“只怕你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