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忠全的妻子苏月芳是苏州人,在部队医务站工作,二人自由恋爱,生下一女一儿。
记忆里,这位二婶并不怎么好相处。不是她脾气火爆,而是生活习惯相差太大,每次回溪水,总是惹得姜老太不满。
以至于后来姜二叔回乡探亲,只带着姜晓麦和姜晓河回来。
果然,姜老爷子听见这一问,脸色古怪起来。他小心翼翼地瞥了姜老太一眼,尽量温和地说:“老二媳妇要晚点回来,忠全说……她的工作不好安排。”
姜老太急了,追问道:“那要等到啥时候啊?夫妻两个哪能分开呢?”
“不会太久,老二说能解决,组织会想办法的。”他尽量平静地说出这件事。
姜老太却不好糊弄,略想了想,便怀疑起来:“是不是老二媳妇嫌咱们家穷,不肯回来?老头子,你别骗我,那个千金大小姐!她要是看不上咱家,当初为啥跟忠全结婚呢?这不耽误人吗?”
姜老爷子拍拍她的手,安抚道:“行啦,行啦,你少说两句。都说了,不是这么回事,老二媳妇好歹也是当婶子的,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个。”
“哼,她敢做我凭啥不能说?就她是城里人,就她最精贵?老大媳妇还是海市的呢,这么多年我也没瞧她不习惯!”
姜晓穗惊掉了下巴。
果然人跟人是对比出来的,姜老太竟然都开始夸她妈了,我滴二婶,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一家人吃完饭,姜老爷子道:“这几天把老二和晓麦的屋子收拾一下,再去买两床新棉被。老二原来那床在咱们屋了。”
姜老太气呼呼地说:“知道了。”
生气归生气,老太太办事倒利落。
第二天一早,她坐上姜晓穗的车去到公社,一气买了三床新棉被和生活用品,见天地盼着小儿子归家。
等啊等,盼啊盼,十一月底,姜二叔总算携着儿女归乡了。
“老二,老二哟。妈的幺儿,妈想得你好苦哇。”姜老太老泪纵横,扑在小儿子怀里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