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啥呢?”杜红转头瞧他,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刻满了冷漠和不耐,她心里发凉,攥着拳头问,“你又不认识人家,就一通瞎说。你不尊重我的朋友,就是不尊重我。”
王楚明这才侧头看了她一眼,眉头紧皱,不耐烦地说:“你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跟我闹吗?杜红,如果你是这样的人,那我们这婚也就没必要结了。”
杜红心头一滞,泪水泛上眼眶,撑得眼睛酸痛难忍:“你混蛋!”
王楚明“啧”了一声,转头望向过道另一边的车窗外。
连绵起伏的山林与广阔无边的田野把车窗装点得色彩鲜明,春天的气息乘着暖风送进窗内。他又想起那天从部队回来,刚到公社,就遇到一个柔弱美丽的姑娘摔倒在路边,泥土弄脏了她的杏色的衣服,却把她的眼睛和心灵衬得更加洁净。
他们四目相对,仿佛有电流淌过灵魂,心脏如擂鼓疾跳。他立刻爱上了这个姑娘,从她的眼睛里,他知道她也爱他。
可他已经有了婚约,为什么他要有婚约?
把人送到卫生院后,姑娘告诉了他名字——庄梅梅,这名字与她相配,美好却不艳俗。
从梅梅无法抑制的倾诉中,他得知了她的遭遇。那一刻,王楚明的心仿佛被一团铁丝拧紧,疼得滴出血来。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她,她失去了前途、失去了家人的爱护,还要做着比男人更粗重的活!这里的每一天,她到底是怎么扛下来的啊?
王楚明从痛苦的回忆中挣扎出来,不忍再去细想。他又想到姜晓穗,这个女人的名字从他回公社第一天,便不断听人提起。
哼,不过是有些小诡计,却丝毫没有怜悯之心的女人罢了。
今天亲眼所见,果然是个蛇蝎美人。这样的人应该发配去农场劳改,而不是坐在公社干部的位子上兴风作浪。
王楚明的眉头越夹越紧,根本听不见未婚妻在身旁哭泣。
“安师傅,最近有没有一个长得挺漂亮,一看就受了大冤屈的年轻女人来过公社?”
安师傅眨巴了下他那双尺一般的火眼金睛,然后坚定地摇摇头:“没有。”
“你再想想,真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