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衡敛去身上所有气场，微笑点头，“当然，看到你们感情好，我也为你们高兴。”

慕景琛将焙茶的服务员支走，亲自上手为他们服务。

苏若瑶接过茶，细长的手指摩挲着紫砂的茶杯。

黎衡主动挑起话题，“论理，你该唤我姨夫的。”

苏若瑶没有与他相互试探的耐心。

开门见山地说：“黎先生，我想完全没必要这样，您为了黎睿没动我，我很感激。可这无法抹去你……车祸的行为。您约我也不过是想知道，我是不是记得当年的事。”

黎衡的脸瞬间惨白，他的手一哆嗦，水全部洒落在茶桌上。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黎衡喝口茶，平复心境。

“我并不知道她是小曼的妹妹，否则绝不会……现在，我更不会伤害你，我只会弥补......”

苏若瑶冷笑，“不必，你能弥补的无非钱和权，钱我自己有。权么，它害死我那么多亲人，我这辈子不会再碰。”

不会让自己被这些东西束缚，成为欲望的奴隶。

黎衡的脸色变得极为灰败，嗫喏地动动嘴唇，始终没说出口。

苏若瑶看着他，想到黎睿那张脸，到底心软了。

“黎先生，他永远不会从我这知道，我妈真正的死因。”

“我第一次见他，就莫名的喜欢，忍不住一再靠近。他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我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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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衡看苏若瑶提起儿子，脸上的冷霜骤然消失。

想起黎睿初见她，一见倾心。

现在想想，两人是有血缘亲情牵引。

“好，我会全力配合你们对付关家。”

想到佘曼，苏若瑶将盘桓在心头数日的问题问出口，“她，当初提过我妈妈吗？”

黎衡想到妻子的雀跃，几度哽咽着说不出话。

“是，还提到过尚在腹中的你，我被肖鹤云告知真相时，失去了判断力，只想要报复乔一鸣。让他也尝尝失去至亲挚爱的滋味，却不想，她竟然是小曼的妹妹。”

茶杯应声落地，两人都看着面色苍白的苏若瑶。

她口中呢喃，“肖鹤云，肖鹤云，原来如此，这才是真相。黎衡，从今往后，我们尽量不要见面了。”

说完，她起身朝外走。

慕景琛礼貌点头，快步追上苏若瑶。

她并没有上车，而是沿着马路慢慢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慕景琛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偶尔有人路过，替她挡住，防止被碰到。

苏若瑶每走一步，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当年的事。

如果所有的假设推翻重新组局，自己会以为谁是凶手？

那双漂亮的眸子和记忆中的重叠，林子越真的非常聪明。

可苏若瑶有种直觉，能有这样漂亮眸子的人，不会心狠手辣到算计疗养院几十条人命。

在她离开洛杉矶前，乔一鸣将萧木镇的录音和视频传过来，他坦言疗养院着火，并不是他的初衷。